裴笑繃著的身體忽然僵直,指甲在他背上劃下了長長的一道痕跡。
“雲光……”他的聲音越來越深情,像是蘊了這夜色,濃得化不開。裴笑緊咬著嘴唇,忍受著越來越激越的節奏,眼角滑下一滴淚來。
雲收,雨散。
席向東酒意未退,一臉饜足的抱著她。她才一動,他就醒來,聲音帶著情欲後的沙啞:“怎麼了?”
裴笑背對著他,身體弓著如一隻蝦米,含糊不清的答:“出了好多汗,身子粘。”
“我抱你去洗洗?”
她似還害羞:“你先洗吧,洗完我再洗。”
這個時候的他格外乖巧,點點頭就掀開被子站起來,赤條條的走進了浴室。
裴笑在床上躺了一會,盯著天花板發呆。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
她坐起來,掀開被子,床上果然沒有落紅。難怪那時候並沒有特別的疼。她卻想不起來自己第一次是跟誰……
她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好,托著酸痛的身體走到門口。走廊上傳來客人和服務生的對話。
“是這間房嗎?”
“沒錯,用席總的身份證開的。”
裴笑發愣的時候,客房的門鈴已經響了。
她緩緩拉開門。
裴笑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幕。房門打開,走廊上的壁燈柔和的照進來,她一抬頭,就看見那張常在報紙和席向東錢夾裏都看到過的臉,如同命運的安排,兩個人,有著三分相似的五官,麵對麵的站在門內門外,中間隔著一道鴻溝,誰也沒有先動,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楊雲光穿一件千鳥格毛衣,肩上披著大紅色流蘇披肩,端方雅致,大方美麗。乍一看到裴笑,她也有幾分詫異,轉過頭去再一次問服務生:“是這間麼?”
“沒錯。”
得到服務生的肯定,她才再次正眼打量裴笑,並禮貌的問:“向東在裏麵嗎?”
裴笑像被人抽了筋似的,軟弱無力的答:“他在洗澡。”
話一出口,才發現裏麵的歧義。果然見楊雲光的臉色沉了沉。
裴笑趕忙從門口讓開,說:“你進去等吧,我正好要離開。”
楊雲光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裴笑隻是低著頭,匆匆的從她身邊走過。
臥房裏到處是情欲的氣息,隻一眼,楊雲光就猜到剛才這裏發生了什麼。隻是這個女人有一些不同,竟然沒有擺出女主人的架勢向她耀武揚威,反而灰溜溜的逃了?或許這又是欲擒故縱的把戲。
想到剛才那女人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眉眼,楊雲光心中的鬱結稍稍解開。看來向東心中還是有自己的,就算他身邊再多女人,還不是她的替身?
席向東聽見門外的響動,叫了聲“雲光”,沒人應他。他以為自己在做夢,掬了捧水揉到臉上,仿佛是酒意上湧,隻覺得疲倦。
不知不覺就在浴缸裏睡著了,起來的時候水都是涼的。他做了個奇怪的夢,夢到另一個女孩,她做ai的時候沒有一點兒聲音,連哭都隻是悄無聲息的流淚,第一次的時候她流了很多血,可是沒喊過一聲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