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笑咬著牙把衣服換上,起身的時候,腳底被地上的紐扣硌到,心頭被刺了一下,想起剛才在沙發上,她被席向東誘惑意亂情迷的模樣,恨不得從這四十層的高樓上跳下去。
自從她九死一生醒來,她好久不曾想到死這個字,因為實在太恐怖了。現在卻有種還不如死了好的念頭。
一根煙抽完了,席向東見身後還沒有動靜,不禁回過頭來,就見裴笑彎著腰,正艱難的去夠背後的拉鏈。
他走過去,輕易幫她把拉鏈拉上,指端碰到她的皮膚,她像被燙到般一下退得老遠。
觸及她眼裏的驚慌和害怕,他眉頭輕蹙,率先轉身:“走,下去吧。”
“不用了,我還是自己下去吧。”她在身後輕聲說,“席總現在送我,讓人看到又要說閑話。”
裴笑很快將簽約寰球,和自己公司的老板曖昧不清,到時隻會對她有害無益。
他想了想,側開身子:“那你先回去吧。”
公司大樓外,薑小鷗越想越不對勁。她和席家倆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算是親密如兄妹,怎麼從沒聽說過有裴笑這個人?她像是忽然出現在他們身邊,卻在極短的時間裏,同時引起了席家兩個男人的注意。尤其是席向東的變化,簡直令她震驚。
她想了想,撥出一通電話:“幫我查個人,裴笑,seewood公司的簽約模特。查查她的來曆。”
席向東的辦事手段一向很快,次日,法務部的人就過來和seewood這邊商議了解約程序。老板雖然搞不懂裴笑的背景,卻明白席向東是他們惹不起的大佛,況且違約金對方也付得很痛快,就高高興興的把裴笑的合約拿了出來。
當然違約金不是白付的,這些都在裴笑的賣身合同裏,今後要從她的酬勞傭金裏代扣。
裴笑坐在寰球派來的車上,一邊翻著合同,一邊問:“現在是回公司嗎?”
法務部的同事回她:“先去見見經紀人。他現在在外麵,所以你們一邊吃飯一邊聊吧。”
裴笑已經知道自己的經紀人是席晚來,合同上也寫著呢。隻是,讓席晚來帶未必見得是件好事,在經紀人這一行,他也是個新人,裴笑今後的星路卻要綁在他身上。她預感到自己的演繹路途就像瞎子過河,完全是摸黑。
見到席晚來的時候,正好是午飯時間,他已經點了菜,坐在包廂裏等她。
見她進來,他微微一笑,站起來說:“終於還是讓你請上這頓飯了。”
這種朋友似的招呼讓她不再那麼尷尬,坐下來給他到了杯茶:“我才是。以後要請你多多指教了,經紀人先生。”
看得出席晚來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不再是正裝裝束,也許是為了適應經紀人的身份,他穿了一身休閑的夾克衛衣,頭發是微染的褐色,看起來十分年輕。
寒暄過後,服務員來上菜,他就勢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公事公辦。你今後就交到我手上了,這是我做的關於你的發展計劃,你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