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天台,他又抬頭搜尋了一遍,沒多久,就看見一座三層水泥房的圍欄上坐著個人,兩隻腳還掛在外麵晃來晃去,正是裴笑。
他嚇壞了,幾步衝上天台,一手把她拖下來:“你跳樓還跳上癮了?”
沒等她回答,他就看見她坐的地方,腳底下幾根煙蒂,他俯身在她脖子裏一嗅,臉色驟變:“你在哪弄的?誰教你抽煙?”
她漫不經心靠在他懷裏:“樓下買的,十塊錢一包。你不也抽麼?”
她伸頭到他毛衣領子裏嗅了嗅,憨態可掬的伸手扇了扇:“一股子煙味。”
找不到她,他都快發瘋了,坐在車上就沒命的抽煙,才能冷靜下來。這會子肯定渾身煙味,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張開風衣一把將她拖進懷裏,她小小的身子被他勒著,快透不過氣了。
“你懷孕了你知不知道?這種時候還抽煙?醫生說你身體不好,頭一胎能不能保住都成問題,你心裏不快活你衝我撒,別拿自己折騰好不好?”
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發怒,反而異常安靜的看著她,黑暗裏一雙眼睛分外的明亮。
裴笑突然就定住了。
“我沒有不快活。”她說,“你看那麼多偶像劇,男主總是牽著女主逃婚,逃這個,逃那個,我就逃了一次醫院,你就生氣了?”
他不說話。
她繼續扯著他領子撒嬌:“你看,你這不是出來找我了嗎?多浪漫?”
她還想繼續講下去,去被席向東一把推到水泥牆上,他的手按住她的雙肩,眼睛裏帶著一股狠戾和決絕,就這樣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便低下頭來凶狠的吻她。
他用外套裹著她的身體,用力摟著她的腰。他的外套又鬆又寬,裴笑緊緊攥著衣角,直攥到手心裏發潮,她不小心咬傷了他的嘴角,他也不在意,繼續捏著她的下巴吻他,直到席晚來拿著手電找上來——
那雪亮的光一照,兩個人都本能的拿手去擋,霎時間就分開。席晚來也覺得尷尬,一聲不吭調頭就走。走兩步,又折回來,把車鑰匙放地上,說:“車我留在外麵了。”
席向東低頭咳了一聲,索性把外套脫下來給裴笑裹好,這才走過去拾起鑰匙。
裴笑看著他背影:“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跑出來?”
“你不是說想找浪漫?”他笑了一下,顯然並未當真,“我知道懷孕這件事對你來說一時有點難以接受。相信我,我會盡快處理好那些麻煩事,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家……
她聽著,猶如那麼遙遠,忍不住抬起頭問他:“席總,我真的是孤兒嗎?”
他怔了一下。聰明如他,怎會察覺不到她一個人跑到這來是有什麼原因。但他說了一個謊,就得編更多的假話來圓謊。
“我並不能肯定。但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一個人。也許你的父母尚在人世,如果你想找,我可以讓人從孤兒院的資料下手。但時隔這麼久,恐怕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