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涼怔怔的:“……是這樣麼?”該說她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不過這位叫蘇炎涼的同誌,你無證駕駛,而且酒精測量超標。警方仍會控告你酒駕傷人,按規定要吊銷你的駕照。”
話鋒一轉,炎涼的心就像過山車似的,起起伏伏。
良久,才慢慢的歎了口氣:“那要怎麼判呢?”
斟酌了一下:“這個情況,你可以跟受害者的家屬進行民事調解,如果對方不同意賠償,那麼就要罰款,入刑六個月。”
“……”炎涼和夏天頓時都啞口無言,江箏眼淚啪嗒:“不行,我們家炎涼才剛畢業,怎麼能坐牢呢?”
與此同時,醫院。
醫生將白布蒙在饒欣恬的臉上。
“我不同意——”
饒起雲重重的一拳擊在牆上,五個關節都滲出了血絲,“她殺了我妹妹,怎麼能讓她坐六個月的牢就放過她?”
饒海平喪女心切,本就花白的頭發更像雪一樣白透了:“那你想怎麼辦呢?連警方都說不是肇事者的全責。”
饒起雲攥緊了拳頭,鮮血一滴一滴的從指縫間滑落:“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起雲,你不要亂來啊。”
饒海平年事已高,早就不過問江湖的事了。當初收養饒起雲,也是為了找個人自己的事業。卻沒想到自己的寶貝千金會喜歡上起雲,還發生這樣的悲劇,真是孽緣啊,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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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對方要五十萬才肯和解?”江箏不可置信的看著告訴她們這一消息的。
本來饒起雲還想獅子大開口,但這個數目已經是非全責事故傷人的最高賠償限額了。
明顯對於江箏來說,五十萬比讓炎涼去坐六個月的牢,更要她的老命!
“你讓我上哪去給你弄這些錢?老家剛買了新房,你這輛小破車,貸款還沒還清,現在就出了事故,你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炎涼看著哭天搶地的江箏,腦袋裏一陣發麻。
她想過去求受害者的家屬,好不容易從那裏要到受害者家庭資料,結果走到門口兒,她就徹底打消了主意。
受害人一家住在月明山的別墅,號稱全江城最貴的地兒,一座獨棟上億。他們能缺她這五十萬嗎?
果然,她好不容易打車摸到地兒,人家根本連門都不讓她進。
對方根本不是要錢,隻是要為難她,讓她受到懲罰。
可是她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了啊!
每天晚上,炎涼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見渾身是血的女人,穿著睡衣向她走來,然後每一次,都是驚叫著從夢中醒來!
心慌,焦慮,失眠,短短一周,她已經瘦得脫了形,原本臉上那點蘋果光也不翼而飛。
走投無路的時候,夏天找到她,抓著她的手說:“炎涼,你需要錢,為什麼不來找我呢?”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忙了。”
“炎涼,還記得瀟瀟離開我的時候嗎?是你一直陪在我身邊,陪我喝酒開導我,講笑話逗我。這些年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現在你有難,我怎麼能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