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盯著方薇薇，裏麵有茫然，有心痛。
“媽……”
方薇薇剛打算張口，就看到母親強撐著要坐起來。方薇薇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衝過去扶住母親。
“薇薇，做女人，要自己看得起自己。你不能……”
“媽……”
方薇薇想要解釋什麼，自己在做出賣初夜的決定之前早就找好了理由和說法。可現在媽媽就這麼看著自己，和母親一對視，頓時所有的在腦海中的理由，都煙消雲散。
“媽！”
忍不住，方薇薇伏在母親的身上，失聲痛哭。門口有護士過來看了一眼，隨即離開，還帶上了病房的門。
“嗚嗚……”
這一哭，方薇薇便再也止不住。哽咽、抽搐，方薇薇的腦中什麼都沒有，隻想盡情的宣泄。
一隻手撫放在了自己的頭頂，雖然幹瘦枯燥，但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暖。
是媽媽的手。
方薇薇抬起頭，卻發現母親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生氣，而是眼神複雜。身為過來人的母親，怎麼會猜不出方薇薇做了什麼？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女人能快速來錢的方法，無非就是那麼幾種。
“女人，本來就不容易。哎……”
母親撫摸著自己的頭發，就像小時候一樣。那時候無論自己做錯了什麼，媽媽都是就這麼輕撫自己的頭發。
鼻頭一酸，方薇薇心中一陣發揪。
“治療的事情我已經推了。”
母親等方薇薇平靜了下來，突然說出一句話。
頓時方薇薇“嗖”的一聲站了起來。
“為什麼？”
方薇薇努力壓低自己的聲音，不讓自己吼出來。
這可是自己賣掉了自己的的羞恥，經曆了各種淩辱才換來的錢！要是母親不用，自己遭受的一切，不都是白費？
難道是嫌棄這錢不幹淨？
方薇薇渾身發抖。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母親歎了一口氣。
“為了我花這麼多錢，不值得。”
“怎麼就不值得？你是我媽，怎麼就不值得？”方薇薇一陣激動。
“你不要激動。”
母親不知道是第幾次歎氣。
“薇薇，你從小就乖，媽也不多管你什麼。這些錢……”
“是不是要我自己拿著，不管媽的死活？”
方薇薇盯著母親。
“如果是這樣，我的付出還有什麼意義？”
“你……”
母親看著方薇薇，方薇薇毫不遲疑的和母親對視。
這是這麼多年來，方薇薇第一次這麼和母親對視。
“哎……我治。”
最終，母親答應了下來。
“這就對了。”
方薇薇露出了笑容。
“錢的事情媽你不要擔心，我已經湊夠足夠多的錢。等媽你治好，我們……我們換個地方住吧。”
方薇薇咬著嘴唇說道。
“好。”
母親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現在就去繳費。”
方薇薇轉身跑向病房外。
而在醫院外，幾名男子坐在一輛黑色的車裏，手中拿著一張照片。
照片上麵的人，赫然就是現在待在醫院裏麵的方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