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小姐的閨樓建在湖邊不遠,周圍空蕩蕩的,連奴仆的房舍都沒有,基本就是個大花園。
所以打了這麼久,陳府還沒有人被驚醒。
陳氏家族的銀庫,就在閨樓之中,按說是家族重地。
任天行拖時間,最主要的想法就是等陳家反應過來,但現在看是不行了。
陳二小姐是陳家的王牌戰力,陳家人對她太放心,附近根本沒派駐人手。
因為他們覺得世上沒有外人能從陳二小姐麵前偷走銀子,需要防範的隻有內賊。
任天行再看地上那些人,要麼是真的暈過去,要麼是表情痛苦,不像是暗中恢複真氣什麼的。
尤其陳二小姐緊閉雙目,眉頭緊皺。
任天行相信這位大小姐是不會演戲的。
“這種局勢,幫陳阿尖滅口,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任天行自嘲地想著。
然而就算想當壞人,還看對方肯不肯呢。
陳阿尖是一個獨行大盜,很獨。
所以陳阿尖的手已經徐徐抬起。
兩人相距十餘步,對高手來說,這點距離約等於無。
任天行站住了。
對方光是殺氣就快要令他窒息。
“話說,”任天行忽然開口了,“令堂在無錫北門塘過得還好吧。”
陳阿尖身子一震。
“嗯,兄弟們對陳老大仰慕已久,對老夫人也很尊敬,若沒有她老人家的教導,怎會有今日之一方劇盜。”任天行微笑。
陳阿尖小時候過得是真幸福,不管偷啥東西,他媽都不會罵,還讚不絕口呢。
要按係統的說法,這種溺愛應該是很漲B值的,怪不得陳阿尖未來會有這麼大的“成就”。
“你們去過無錫?”陳阿尖緩緩道。
“吾等既是北方來的,自然要經過無錫,自然會去貴府登門拜訪,還有兩位兄弟留在那邊,照顧老夫人呢。”任天行趕緊發揮自己編小說的特長,盡情發揮。
“閣下這是威脅我?”陳阿尖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我們北方人向來都是直腸子,我隻說事實。”任天行挺了挺胸。
好吧,連“北方人”這三個字都是編的。
“你覺得我像是個孝子麼?”陳阿尖忽然冷笑,“我會在乎我娘?”
“哦,我看老夫人倒是挺掛念陳老大的,還叫我們給你捎東西,好像是雙千層底兒的布鞋,放在我們住宿的地方了,要不要現在去取?”任天行繼續編。
“白天你可沒說這些。”陳阿尖眼睛突然睜大。
他終於發現了這番謊話中最大的破綻。
刷,陳阿尖的身體劃過一片殘影。
任天行大叫一聲,揮臂。
快,太快了,陳阿尖的左手已經搭上任天行肩頭,任天行的手臂才抬起一半。
這幾乎是十倍的速度差距啊!
“我會讓你說出實話……”陳阿尖獰笑。
沒有隔空使用殺手,他就是想生擒此人。
然而下一秒,大盜的笑容停在臉上,整個人猶如石化。
原本準備將真氣從左手注入對方穴道,令其無法動彈的。
然而,為什麼真氣沒能傳出去,反而整個左手都沒了知覺?
陳阿尖動了動身體,於是,他看到自己的左手,與左肩慢慢分開。
平整的橫截麵。
“你會邪術!”陳阿尖的聲音都變了。
“你猜?”任天行臉頰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