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戀飛怯怯地看著他,逐漸安靜下來。
長琴沉著臉,淡淡地說:“她沒有。戀飛,別再瞞我了,我想知道那些事一點都不難。”
沈戀飛的臉色煞白,道:“就算是我存心冤枉她好了,你可以罵我,可以懲罰我,但千萬別不要我……”
長琴輕歎:“戀飛,你值得有一個更好的男人去愛你。”
“我隻要你,我隻愛你,長琴,我要做你的新娘。”她一雙如水蛇般的長手突然圈住他的腰不放。
他輕輕地拿開她的手,捧起她滿是淚水的臉,嚴肅地道:“戀飛,你聽著,我做這個決定是為你好,一個不愛你欺騙你的男人,不值得你愛。”
“我可以不介意你去愛誰,我可以的,隻要我每天都能看著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她愛得是那般的卑微,不斷地顫聲哭著。
“你可以,但是我不可以。”長琴站起來,絕情地大步離開。
“長琴……”沈戀飛哭喊著,但他一徑前行,彷佛未曾聽聞她的哭喊。
她的心幾乎是被粉碎,心窩一酸,淚花立刻浮上美眸,不停地亂轉著,兜著、兜著就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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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的雪,籠罩了整個京都的上空,彷佛呼應著她內心寂寥的思緒,這場連綿無絕期般的雪下得人心都愁了!
傑兒剛睡下,睡得很甜。
半歲大的他已經開始學爬了,他那可愛的模樣真是人見人愛,個個都疼他入骨。
但楚夢妮堅持每一件事都由自己去教他做,這是作一個母親的責任。
屋裏太暖了,暖到令她懶洋洋的,不想動,也不想思考,但她並不想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自從設立了四庫館以後,朝中的事基本都不用她親理了,每天從四庫館裏過濾過的重要奏折才會逞上天和殿報批。
從天和殿裏踏出來,楚夢妮踩著緩慢的步子,攏緊身上白色的裘衣,來到了昭仁殿。
她扶著一棵雪梅仰頭望,雪花點點,梅花片片,白茫茫的,分不清哪是雪,哪是梅。
“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
猶記得那一年的下雪天,他總是愛嗬著她的兩隻手,這樣她才會感到一點溫暖。
其實屋裏很暖,可是她偏要走進冰天雪地裏,任由從天降下的白雪將她一身掩覆,這樣他就會緊緊地用外衣包著她的身體,兩人仿佛融為一體。
“下雪了,別人都往屋裏跑,為什麼你喜歡跑出來啊,你不怕冷嗎?”
“怕,但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呢?”
“那我會在雪地裏等你回來,因為你一定不舍得我凍成冰一樣等你的,是嗎?”
“你嗬,我真拿你沒辦法!”他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笑了。
她望著自己一雙凍得通紅的手,放在梅樹上,嬌豔得令人心醉,她卻心碎了,這一雙手,再也不會有人來珍惜了。
我不在乎你是誰,歐陽少恭也好,長琴也好,你在哪裏,還好嗎?我好想好想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