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這一群古代人,她今天絕不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裏。雖然她不能改變這個朝代的一切,但至少改變從自己做起,這總算不枉她曾經是一個現代人。
“主子對冰冰的好,冰冰從心裏都記著,隻是冰冰真的什麼都不缺。”
她說的話是那麼溫和,那麼有禮,但這情況卻像是個天生謙和的主人向奴仆客氣。主人雖是出自本意,奴仆受了卻甚是不安。
有種人天生出來就仿佛是應當驕傲的,她縱然將傲氣藏在心裏,她縱覺驕傲不對,但別人卻覺得她驕傲乃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之事。
他麵上的笑容雖是那麼平和而親切,但別人仍覺他高高在上,他對別人如此謙恭親切,別人反覺難受得很。
楚夢妮暮然回首,淺淺一笑道:“冰冰,等你想到了要什麼,一定要來跟我說。知道嗎?”
“冰冰知道。”她感激不已。
“那你先下去吧,我想好好陪陪傑兒。”
“冰冰先行告退。”冰冰退出現屋去,門輕輕地被掩上。
楚夢妮逗著歐陽傑玩,總能逗得到他興奮地手舞足蹈地大笑,母子嬉戲得樂也融融。
長琴站在遠處的一個角落靜靜地看著他們玩瘋了,她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卻都一樣教人喜愛。
他一直從心裏佩服著她,她滿身都好像充滿了迷人的光彩,有那麼多人對她死心塌地,為她賣命。
她不需要用金銀財色去收買,也不用去威脅恐嚇,朝廷上下卻都對她忠心耿耿,這些就算是一個男人都未必能辦到。
丞相、將軍甘願向一個女人俯首稱臣;更前有春兒後有冰冰對她言聽計從,死而後已;還有歐陽少恭與歐陽少謙為了她而兄弟反目,刀劍相向。
她隻是一個廢了法術的女人啊?
楚夢妮打了個冷顫,她就算不用回頭,也感覺得到有一雙如劍般冰冷而銳利的眼睛正盯在自己身上。
“出來吧。”她喊道。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在這裏了。”他無趣地說著,緩緩朝她走過來。
“不然你以為呢?”她眉頭一挑。
“你會法術嗎,別人都看不到,隻有你看到。”他詫異地問。
“不一定是有法術才可以的啊。這叫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她得意地笑著。
“說得也對,下回你可要教教我,怎麼才能心靈犀?”她一把柔順的黑發令人實在忍不住想去摸上一把。
她最討厭別人搞她的頭發,尤其是在她兩隻手都不能亂動的時候。
她轉過身去怒瞪了他一眼道:“別弄亂了本宮的發型。既然你這麼閑,快點抱你的兒子。”
歐陽傑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長琴,但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他了一樣,不停地眯著眼睛對人微笑。
長琴愣愣地望著自己一雙手,別說他從來沒抱過嬰兒,就連見都未曾見過。
“我可以嗎?”
“別以為抱小孩,帶小孩是女人的專利,這個兒子你也有份的。給,抱穩了。”說著,楚夢妮把歐陽傑往長琴的手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