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中,一瞬之間氣氛沉寂,透著詭譎。
顧念眨了眨眼睛,快速的一個轉身從帝長川桎梏的懷中逃離,並繞步來到病床邊,彎腰俯下身,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床鋪。
護士送藥進來,顧念一把接過,拉著帝長川坐在床上,輸液紮針,動作連貫的一氣嗬成,全部弄好後,又重新為他測了下體溫。
高燒四十度!
顧念無措的深吸口氣,冷然的目光向他,“現在感覺怎麼樣?”
帝長川幽深的濃眸和她的視線鎖在一起,倏然,隨著淡色的唇畔輕微一揚,長臂順勢撈上她的腰肢,將人禁錮入懷,迫使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姿態親密的俯下身,下顎抵在她的肩上,出口的嗓音低啞,“還好。”
顧念卻皺起了眉,他不知道,此刻的他薄唇泛白,傷口感染發炎,高燒持續不斷,整個俊顏上都寫著很糟糕,偏偏還這般逞強。
“你在發燒,而且溫度很高。”她說著,想要從他懷中避開,卻被帝長川大手扣緊,動彈不得。
帝長川隱隱勾唇,好的星眸餘光瞥向一側另一張病床上的男人,低頭湊在她的耳垂,噴薄的氣息灼熱燙人,“你這是在關心?”
他聲線低醇,滑過舌尖時帶起的酥麻魅惑無限。
顧念動了動,有心想要避開他,卻被他牢牢的鎖在懷內,修長如玉的大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遊走,一寸一寸,沿著她纖細的蠻腰上下其手。s11();
她緊繃的心上像一根弦即將要斷裂,能感受到一旁一陣陣的森寒視線繚繞,連帶著,空氣溫度也驟降如寒冬。
“帝長川,你好好輸液,放開我!”她嗓音微低,不斷掙紮。
但她越是抗拒,他大手束縛的就越緊,顧念想要試圖掙逃,卻撼動不了分毫,無奈爭執間,卻打翻了一側桌上的水杯。
一大杯水潑向她,帝長川精準的大手一把接住下墜的水杯,卻難以控製其中潑灑而出的水,還是灑了顧念一身。
怔怔的著這一幕,顧念也趁著男人怔鬆的間隙,從他懷中逃離,避開後一個抬眸,就注意到洛城夕投射而來的視線,沉沉的,深邃又複雜,熠熠的眸中,覆上了層灰暗。
顧念驀然心中一緊,終於明白帝長川為何一定要住這間病房的原因了。
她迅速的落下眸,長睫輕顫,留下句,“你好好休息。”便漠然的撥開帝長川再撫上來的大手,轉身走了出去。
她很少這樣抗拒他,可一遇上洛城夕時,一切的一切,全都變了樣。
帝長川深沉如無盡深淵的眸光不帶一絲情感,幽深的眸底諱莫,不過須臾,又幻化一派泰然自若的清朗。
“你覺得這樣能證明什麼?”
一旁姿態優雅靠在病床上的洛城夕緩緩開口,清淡的嗓音如清泉,好聽的似天籟。
他說著,慢慢的視線掃向帝長川,繼續道,“能證明愛?還是占有?你認為就靠這樣的方式,她就能愛上你?”
“愛?”帝長川找準了關鍵字,深冷的眼尾溢出輕嘲的不屑,“愛是我和她之間最不需要的東西!也根本不需要證明任何,隻要知道她是我的,這就夠了!”
洛城夕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如暴風驟雨襲來前的天色,烏雲密布,“你到底把她當什麼了?顧念她是人,不是你豢養的寵物,或物品,可以任由你肆意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