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的航班,飛機在望海機場緩緩降落。
這邊晴空萬裏,陽光明媚,顧念也在航行時,症狀就漸漸減退,隨著疼痛的消緩,她也再無任何氣力,慢慢的陷入了冗長的睡夢中。
伴隨著滿身的汗水,她睡得很熟,隻是睡夢中,似有人一直握著她的手,緊緊的,恍若生怕她會跑掉一般。
飛機抵達時,顧念還在睡著,帝長川不想吵醒她,便抱著她下機,出了機場,選了個酒店入住。
她徹底醒來,已經是翌日的下午了。
仿佛之前的一切蕩然無存,她也似浴火重生的鳳凰,再度變成了那個神聖的高嶺之花,一番梳洗後,在客廳中遇到帝長川,也隻是冷冷的道了句,“謝謝你帶我來這裏,不過,別再糾纏我了,再見。”
最好再也不見。
帝長川無奈的深眸暗沉,靜靜的望著她外出的身影,“要去做什麼?還忙工作?”
在望海,她也有一些客戶和投資者的,雖然到此非本意,但既然來了,也可以拜訪一下的。
顧念不理他,直接換了鞋,徑直向外。
帝長川在後幾步追了上來,打斷她外出的腳步,“留下來好好休息,工作不是一兩就能忙完的,你不是老板嗎?老板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懂嗎?”
顧念沒什麼好氣的抬起眸,陰霾的眸底很暗,也很沉,明顯不怎麼想和他話,隻是沉沉的視線移下,看著他撫上自己的大手,一言不發。
帝長川明白她那眼神是什麼意思,自然的放了手,再道,“你是老板,隻管開疆擴土,其他的固守城池的事兒,交給下麵的人去做就行,老實留下休息,真想出去,等會兒我陪你。”
她根本沒理會他,甚至一句話都沒,就默默地繞過他,出去了。
帝長川靜默的站在原地,冷然的目光看著走廊上她決然的背影,無措的抬手抵著眉心,輕輕搓揉。
顧念並不是真想逞強的繼續忙工作,隻是想盡快避開他,不和他共處一室罷了。
而且,類似的舊傷發作,這幾年裏,早已不知道有過多少次了,幾乎都是陰下雨下雪,過後晴了,她也就自動轉好了。
所以,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大礙。
但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錯的。
因為人生中,存在著太多的變數,才會變得精彩絕妙,也因為這些變數,會打消和改變,乃至超乎想象。
顧念從酒店出來,就站在路邊想著打輛計程車,但過往車輛頗多,時不時的鳴笛聲,稀疏平常,卻在此時,如邊炸開的驚雷,轟地一下,在她腦中炸開。
這種感覺……
她有些慌忙的抬手按壓著太陽穴,正想做什麼時,耳邊突然又傳來了汽車的鳴笛聲,那樣的劇烈刺耳,震懾的她思緒和神經,霎時咆哮。
接踵而來的,她無法遏製的呼吸,劇烈急促,整個人難以言喻的反應反常,她看著麵前來來往往的車子,渾渾噩噩的就如同見到了什麼鬼魅,唯一的念想就是逃,馬上逃!
但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的她,不僅不會有這種感覺,還會本能的向後方走去,但此時的她,明顯很不正常。
她直接衝進了馬路,斷斷續續的腳步磕絆,因為她的突然出現,有直線衝來的車子不得不急刹車,刺耳的聲音,又再次震嗬了她腦中神經。
“他媽的,眼瞎啊,走路不會看車啊?”司機探頭出來叫罵。
普通的咒罵聲,此刻聲音如同帶了鋼針利劍,那樣鮮明的闖入顧念耳畔,震的她思維瞬間不受了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