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沈溪想了很多辦法,都宣布告終,比如在河底撒網,等人一落下,漁網就會自動將人網住不會被衝走,可惜這裏的水流太急,漁網根本無法放下去,就算放下去了,堅持不了一兩天,就被利石割破了。
最後她隻能采用最笨的辦法,守株待兔。
花了些銀子找了幾個村民,讓他們開著船分別在那三個峰頭下麵等著,隻要人一落下來,他們肯定會選擇出手相救。至於讓他們守在那的理由,沈溪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聽說這一帶有一種文鰩魚,吃了它能夠治療胃心痛,外祖母這些年一直都有這個毛病,這次她的大壽,也沒能夠去,所以我就想著反正已經到了這邊,就抓抓這種魚帶回去給外祖母補身子。”
然後便說了一些這文鰩魚的特征,讓人去尋,什麼長著魚的身子, 鳥的翅膀,蒼色的斑紋,白色的頭,紅色的嘴,一到夜裏,這魚就會飛出水麵。
村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玩意,可沈溪說的跟真的一樣, 他們隻道是自己孤陋寡聞了,畢竟人家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肯定見多識廣,說的準沒有錯就是了。
這些淳樸天真的村民就信了沈溪的胡說八道,一心一意去尋找她說的魚,反正出了力還有錢拿,何樂而不為呢?
陳婆沒有懷疑她話中的漏洞,反而心疼道:“小姐有這份心就好,相信老夫人聽了也會非常感動的,夫人生前,老夫最疼愛的便是她了,若是讓老夫人知道,你每天晚上不睡覺就為了抓這魚,怕是她要心疼死了。”
“不礙事的,白天我已經睡飽了,現在精神好的很。”說著走到了船頭,看著茫茫的夜色,一顆心懸地老緊了,也不知道諾言那邊如何了,還有阿牛那邊。
陳婆拿了一件白色披風披在她的身上:“小姐,船頭風大,我們還是進去等著吧,外麵有我那臭小子,一定會瞧地好好的。”
“不用了,我在這裏站站就好。”吹風河麵上的風,才能讓她更加清醒,如果她的記得沒錯,上一世慕容千慕死後,大將軍蘇南被查出貪汙軍餉,革職查辦。
從那以後,太子黨的勢力逐漸被瓦解,不知道這輩子她救下了慕容千慕,局勢會不會有所改變?
沈溪不知道,她現在完全就靠著一個字——賭
橫豎都是死,不如拚搏一把,萬一險中求勝,豈不樂哉?
陳婆說不動她,歎息了一聲,也隻能站著一旁陪著她。
幽暗的山林之中,正在上演著一場生死大戰。
三十九位鐵騎將慕容千慕團團困住,一路將他逼上了絕路——懸崖邊上。
此刻慕容千慕的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最嚴重的便是肩膀上的箭傷,雖然十分狼狽,可他那份卓爾不凡的氣勢依舊淩人,讓人無法讓人忽視。
東皇大王子策馬上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眼中帶著欣賞,亦帶著殺意:“我東皇的三十九鐵騎是我國最厲害的,能夠在我這鐵騎下活下來,你是第二個。你叫什麼名字?”
慕容千慕勾嘴一笑,嘴角那鮮紅的血液襯得他越發的妖孽:“我很榮幸。”
名字,他卻沒有說。
大王子眉頭一蹙,有些不喜他的態度:“難道你就不好奇這第一個是誰?”
“東皇屢屢侵犯我墨陽,卻次次慘敗,依我的理解,除了我國的鎮東大將軍蘇南,怕是再尋不出第二個。”隨後嗤笑一聲,“所謂鐵騎,不過如此。”
心中說的這般輕鬆,可他的心中並不輕鬆,若不是大將軍跟他分享過這鐵騎的凶險跟弱點,隻怕這會他是真的已經喪命。
三十九鐵騎全副武裝,可謂是刀槍不入,不論進攻還是防守,都是一等一的重兵器,可惜了,他們身上的鎧甲太重,騎久了,馬兒也會吃不消,加上鎧甲將他們的速度敏捷度拉了下來,攻擊可謂大打折扣。
他們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才設置了三十九鐵騎,互相配合,彌補了這個不足,但是他們還有一個更致命的。
便是消耗不起。
時間一久,戰馬就會虛脫。
“你好大的口氣!”大王子的臉色頓時陰鬱了下來,他們征戰南北,吞噬了多少個國家,他這鐵騎幾乎都讓人聞風喪膽,可偏偏在這墨陽國屢屢受挫,一個大將軍就算了,今天又出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世子,叫他如何能不氣憤?
不過,若是他們東皇有這樣的人才,豈不是又多了一份助力?
郭副看出了大王子的想法,催馬上前道:“大王子,此人的父親乃是墨陽國皇帝的親弟弟,絕對不能留啊!”然後又建議道:“取了他的人頭,掛在城門上,鼓舞士氣,同時也搓搓他們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