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子?你怎麼突然打聽起她來了?”蕭栩栩有些詫異,擱下腰間的佩劍放在桌上,審視著沈溪臉上的表情。
沈蓯蓉沒有插嘴,也強打著精神聽著,但昨夜幾乎徹夜未眠,聽不了一會,她的眼皮就打起了架。
“橫豎我閑著也是閑著,也想盡自己一點微薄之力,畢竟我是見過月娘子的人。”沈溪笑著解釋道,微微停頓了一會,又道:“大理寺也搜查了這麼久了,還沒有找到她人,有沒有可能她也會阿珣的偽裝術,將自己偽裝成另外一個人?”
說起這月娘子,蕭栩栩也是頭疼,如今大街小巷都貼著她的畫像,幾乎都快尋遍了,也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人物:“我們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所以就讓阿珣幫忙了,現在她應該在城門挨個挨個的看。”
蘇梓珣本身就是偽裝高手,任何的偽裝在她的火眼金睛下都會現出原形,這個活也就隻有她能幹,旁人是幹不了的。
蕭栩栩惆悵道:“這般久了,也沒有尋到她,還弄的人心惶惶的,皇上那邊已經發怒了,給我爹施加壓力,”每天到了深夜爹爹才回來,天還未亮就出去,連續幾日下來,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可心疼她了。
“不過我倒是覺得有一種可能,月娘子會不會已經逃出了城?”
沈溪眼底閃過一抹驚駭之色,若他們當真外城外追,怕是這月娘子就真的逃走了,忙勸道:“我覺得這個可能應當不大,她應該還是在墨陽城裏麵的。”
昨夜她還見過。
許是沈溪的語氣太過於肯定,蕭栩栩察覺到了一絲敏感:“你怎麼就這麼確定?”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嗎?”
“這話說的是沒有錯,卻也不否定有的人反其道而行。”
聽到蕭栩栩這般說了,沈溪就算再心急也沒有什麼用,她不可能將陳婆與月娘子相見一事告知,兩個人又聊了一會,沈溪便提出告辭了。
從蕭栩栩那兒出來,沈溪並沒有得到太多有用的消息,心頭難免失落,勁方才一聊,倒是讓她想起了當年月娘子落網後,緊接著陳婆便落了難,活生生地摔死了。
相隔多年,她記不真切,卻也清楚地記得當年的陳婆並無任何的病痛,好好的一個人又豈會輕易地就摔死了?
這其中定又蹊蹺,而這蹊蹺,沈溪敢肯定,其中緣由跟月娘子脫不了幹係。
那如果她要救下陳婆,會不會像上次救下慕容千慕時,一命抵一命?
沈溪不敢妄下定論,但這陳婆的命,她是鐵定要救下來的,倘若她好好的活著,自己身邊的人沒有任何人死亡,那就說明,上次救下慕容千慕,與外祖母意外去世一事,純屬巧合。
想要保住陳婆,就要先抓到月娘子,現在大理寺並不知道月娘子的下落,她想,唯一知道的便是陳婆了。
想起作業兩個人之間的對話,沈溪十分明白陳婆是不會供出月娘子了,為今之計,就隻能暗中監視她,尋出月娘子的下落。
回頭,得找爹爹要個侍衛,讓他幫個忙。
路過一家果脯的時候,沈溪目光閃爍了下,聽說陳婆的兒子陳丁最喜歡的便是這家果脯的零嘴了,也許她已經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停車。”
沈溪喚了一聲,馬車便聽穩當了,正要下去,沈蓯蓉卻猛地驚醒,一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你要去哪?”
沈溪看到她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死死糾纏著她,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更多的是無奈,拍了拍她的手,柔聲道:“乖,你先躺著休息,我下去買些零嘴,你想吃什麼,我給你一起買回來。”
沈蓯蓉甩了甩腦袋,意識逐漸清醒,“你會有這麼好心?主動買東西給我?”
沈溪掰開她扯住自己胳膊的手。微微一笑:“那你是要還是不要呢?”
“哼,難得你買東西給我,不要白不要!但是我也要一起去。”
“隨你。”沈溪丟下這兩個字就下了馬車,沈蓯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也跟著下了馬車。
沈溪沒想到買一個零嘴,竟然也能夠碰到一些她不想看到的人,她本來打算在她們沒有發現自己前,扭頭就走,沒想到扭頭這個動作還沒有形成,對方已經看到了她。
“沈溪?”
沈溪臉上掛著一個淡淡的笑容,上前:“李側妃,羅小姐。”
她是德親王府之女,未來的太子妃,雖然現在她還不是太子妃,但單單是前一個身份,就高出李氏許多,李氏隻是一個側妃,自己不管是什麼場合見到她,都不用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