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幹?當然是救人啊!您可是帶過兵打過仗的,武功高強,您前去救人再好不過呀,而他雖說是刑部尚書,可並沒有半點武藝。
這些話邵林不敢當著慕容千慕的麵兒說,隻能扯了扯嘴角,賠笑道:“那個犯人將我表妹抓走了,還請世子幫幫忙,救救我表妹。”
“救人?”慕容千慕仿佛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般,輕輕的笑出聲,“剛才那個犯人可是從刑部跑出去的,人也是從刑部抓走的,這抓人救人素來不是你們刑部的事情嗎?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本世子的事情?本世子可不記得什麼時候又得了一份刑部的差事了。”
被他這樣一說,邵林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回味過來後,馬上拱手認錯:“是下官逾矩了,請世子恕罪!”
再留下去也是尷尬,加上表妹被抓走,他心裏也不好受,再次拱手道:“下官還要去追犯人,告辭。”
慕容千慕輕輕昂了昂下巴,算是回應。
等他一走,這裏就剩下他跟沈溪兩個人了。
慕容千慕看了一眼一直靜默在一旁的沈溪,幾天不見,她憔悴了很多,也清瘦了許多,再看著她嬌嫩的下巴紅了一片,應該是剛才被插的,眸光溢出一抹心疼:“剛才可有嚇著你了?”
“還好。”沈溪輕輕搖了搖頭,回答道,瞧瞧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從被抓到被救下,她的眼中還是有些恍惚,他總是在自己為難的時候,出現的這麼及時……
太子遇刺那次。
洛陽被火圍困那次。
她被人販子抓走那次。
十裏長亭那次……
包括這次,似乎每次在危急關頭,他總是趕來的這麼及時,巧合嗎?
不,沈溪並不這麼認為,一次兩次是巧合,多了……就不是了。
那麼,他一直在暗中關注著自己的動向,所以一旦自己出事,他便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沈溪突然就紅了眼眶,他怎麼就……這麼傻?
有一種叫做感動的情緒在沈溪的心中蔓延,可這種情緒又比感動深了那麼一點。
活了兩世,有的事情,沈溪自然也是看得通透,眼前的少年對她的心意自己又何嚐不知?那自己呢?
沈溪心中泛起一抹心酸的苦澀,自己的心並不是石頭做的,也許無形之中,她對他也早已經抱了異樣的心思。
感情的事情,騙不了自己。
“你的脖子上有些淤青,我先帶你回去擦擦藥。”
說著,慕容千慕便伸出手來拉沈溪,當兩個人的指尖一觸碰到一起時,她宛如觸電般,一下子就縮了回去,臉上帶著猶如驚慌失措的小獸般表情。
殊不知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她的心亂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若不是天寒地凍的將她臉頰凍得通紅,怕是就要被他看出點什麼來了。
可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讓她的心猶如小鹿般,跳的飛快,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低著腦袋,道:“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想起這還是刑部的大牢,自己還是戴罪之身,沒有皇上的旨意,若是離開,便是逃獄。
便指著天牢的方向,道:“我先回去了。”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竟然是大牢,慕容千慕不禁失笑,真是傻的可愛:“你真當坐牢坐上癮了,竟然還想著回去?”
沈溪抬頭,亮晶晶的眸子,帶著迷茫,猶如那迷路的小羔羊一般,惹人憐愛:“我身上還背負著謀害五公主性命之罪,不回天牢裏麵,回哪兒去?”
慕容千慕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沈溪猛地彈開了,戒備的看著他,警告道:“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主要是被他這麼一碰,她的心跳就快的不行,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她被關進牢裏麵,渾身上下髒兮兮的,自己都嫌棄的要死,哪能讓他碰?所謂女為悅己者容,任何女子都希望能夠將自己最好的一麵詮釋給眾人,她真的不希望他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麵。
然而,自己狼狽的時候,他總是在。
沈溪突然有點想哭。
慕容千慕不理解女兒家彎彎繞繞的心思,神色自然的收回了手,笑道:“自然是進宮。”
德親王自從去求見皇上後,就一直未歸,德親王妃在家中等消息,亦是等的焦急萬分,派人去打聽了一番,才知道從昨夜,自己的丈夫就一直跪在禦書房的門口,求皇上開恩。
這冰天雪地的,昨夜又是下了一場大雪,可別把人給凍壞了。
德親王妃又是心疼自己的丈夫,又是擔心自己的女兒,愣是一整個晚上都沒有休息好,第二天起來,肚子都隱隱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