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一走,五公主就立馬睜開了眼睛,朝著自己的貼身宮女降雪勾了勾手指頭:“看來我故意中毒陷害沈溪一事已經有人泄露了風聲,不然太子哥哥不會這樣跟我講話。你去太子殿下那兒打聽打聽,看看是誰在他麵前嚼舌根的。”
降雪點了點頭,扭頭就走,卻又被五公主喚住了。
“回來,這般心急幹嘛?我話還沒說完呢!”
“是,五公主。”降雪又折了回來。
五公主揉了揉胸口處道:“太子哥哥剛從我這兒離開,你立馬就去打聽,肯定會引起他的注意,等明天你再去探一探,順便出個宮,讓羅芊芊機靈點兒,我要的是沈溪再無翻身之日,本公主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就為了讓她在牢裏麵住上幾天,也太不劃算了!”
目光落在了梳妝台上的精致的小木盒子,昂昂首,示意降雪把東西給她拿過來。
這個盒子是她用來放銀兩的。
降雪福了福身子,將小盒子遞給她,五公主接過,她從裏麵拿出了十萬兩銀票,交給了降雪:“你把這十萬兩給唐禦醫。”然後在降雪耳邊嘀咕了一陣,才冷冷一笑:“本公主要的,是她用無法翻身之日。”
降雪也學著她的樣子,揚起一個奸詐的笑容:“奴婢一定將話……”
突然“哐當”一聲巨響,原本緊閉的房門被推開,人未到,聲先至。
一個幾句威嚴的聲音赫然響起:“你這是讓誰永無翻身之日啊?”
五公主的表情有了一瞬間的僵硬,她還處於在看到門口突然出現這麼多人的震驚之中。
他們背著光,她看不清他們的臉,卻認得他們的衣服。
走在前頭的是依稀明黃色的衣袍,上麵繡著的五爪金龍盤旋著仿佛要衝破桎梏,飛上雲霄,是那邊的氣勢磅礴,而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仿佛間,她感覺那五爪金龍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仿佛要將她吞沒,讓她生出了一種懼意,一種恐慌。
他身後跟著的儼然是皇後娘娘、太子,端王世子……還有……
“沈溪!你這麼會在這裏?”
五公主死死的磨著牙齒,她不是在刑部大牢裏麵正被嚴刑拷打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現在關注的重點不是她在這兒好不好?
沈溪勾了勾嘴角,卻沒有回答,有皇上在這兒,她隻要安靜的待在一旁就好了,沒有必要為了一時的爽快,而跟她費一些沒有必要的口舌之爭。
不過……
該裝的可憐還是要裝的說。
她捂住胸口,眼含熱淚,仿佛受了天大的打擊一般,簡直將之刻畫的入木三分:“五公主,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按照輩分來說,皇後娘娘是我的姑姑,你便是我的表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明裏暗裏對我使小絆子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計較。可是我到底是哪裏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讓你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也要將我除之後快!我們都是一家人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就因為你不喜歡我嫁給太子殿下嗎?”
慕容千慕看了她一眼,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揚,心中暗暗道了一聲,小狐狸。
這個時候,說這種話,無疑是在給五公主雪上加霜。
太子慕容長青也側目看了沈溪一眼,淡淡的一眼,沒有太多的情緒,隻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五公主本想發作,可一看到房間裏麵其他的人,頓時偃旗息鼓,她這才意識到,剛才她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外麵站了多久?聽了多少?
皇後痛心疾首道:“五兒,原來真的是你!”
“父皇,父皇!”五公主一看皇帝陰沉的表情,心裏一下子就恐慌了起來,掀開被子,狼狽的摔下了床,摔疼了也顧不上了,努力的爬到了他的腳下,哭訴道:“父皇,你聽我說,我剛才說的都是氣話,那些都不是五兒的真心話,五兒是因為中了毒,導致神誌不清,才會胡亂說話,求父皇明察!”
“神誌不清?嗬,好一個神誌不清!神誌不清還懂得用十萬兩銀票收買禦醫?”邵勳帝豈會相信她的一番說辭,剛才她跟宮女的話,他們在外麵已經全數聽到,哪裏還會相信她現在的話語?
他最恨的便是自己的兒女跟他身邊接觸的人有私下來往,偏偏自己最疼愛的這個女兒,陽奉陰違,私底下買通禦醫不說,還陷害大臣之女!
其罪當誅!
“來人啊!”皇帝高喝一聲,立馬就有帶刀侍衛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