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被強行帶了下去,最後由太後出麵,保住了她公主的身份,邵勳帝隻能下令,在她出嫁前,都要好好的待在太後的身邊吃齋念佛。
之後太後便將人帶走了。
鬧出這麼大的陣仗,總要有人頂罪,所以毒害五公主一事便都推在了她的貼身宮女身上。
宮女叫冤,邵勳帝心中冷哼,冤?敢說五公主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你們這些人都不知道?
當即便讓人堵了她的嘴,拖下去斬首了,又叫人擬了一道聖旨,還沈溪清白。
懲罰了五公主,那麼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的沈溪,自然也要給一些獎賞安慰。
邵勳帝還是按照以往一樣,賞賜黃金萬兩,價值連城的頭麵之類的。
沈溪婉拒了,比起黃金萬兩,她倒是有一事相求。
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趁著現在皇帝對她愧疚的苗頭,若是她提出罷免沈家跟皇家的聯姻,皇上會不會答應?
萬一惹得龍顏大怒,後果亦是她不能承受的!
到底說還是不說呢?
沈溪的心“砰砰砰”的跳的飛快,幾乎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目光閃爍,臉上一片糾結之色。
皇後看著沈溪的表情,想著那天她跟自己的談話,手心裏不由的捏了一把汗,她不會是想說哪個吧?
隨後又暗自否定,應該不會,溪兒並不是不知分寸的孩子。
邵勳帝眼神中帶著淩厲的光芒:“哦?你倒是說說,你想要什麼?”
千思白轉間,沈溪深呼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提出來,朝著皇帝笑的嬌憨可愛:“臣女可以用這些黃金、頭麵,換一個心願嗎?”
“心願?”邵勳帝愣了一下,隨後端出威嚴道:“黃金萬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加上價值連城的頭麵,你可是想清楚了。”
不止是邵勳帝愣了一下,就連一直在一旁看戲的慕容千慕,也難得將一直散漫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臉上,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結果看到的卻是少女清亮的雙眸下,一副糾結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神色。
“臣女已經想的很清楚了,臣女願意用黃金萬兩、頭麵換一個心願。”沈溪目光堅定,絲毫不為之動搖,講道理,錢財在她的眼裏真的不算什麼,她的娘親旁的不行,但是經曆鋪子倒是十分有套路,每天進賬的錢,就如同那流水一樣嘩啦啦,所以完全不愁。
當然掛在德親王府名上的那幾間鋪子,都是保持底本盈利,支撐著德親王府,不能多賺,也不能少賺,剛好適中。
一年打幾套頭麵,買幾匹上號的料子……這些錢財還是還有的。
真正暴利的,是德親王妃私底下經營的鋪子。
邵勳帝似笑非笑的看著沈溪:“你確定想清楚了?”
沈溪將自己的腰杆一挺,目光更加堅定了:“清清楚楚。”
寧願要一個心願,也不要這種物質上的東西,可見她這個心願有些大。
邵勳帝的眼底劃過一抹寒意,“可否告知朕其中緣由?”沈溪啊沈溪,朕本意是欣賞你的,你可別讓朕失望了。
慕容長青也搞不清楚這沈溪的葫蘆裏麵到底賣著什麼藥,竟然敢在這種情況下跟父皇談條件,怎得這般不知分寸?
沈溪要是知道自己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肯定高興的蹦躂起來。
這麼簡單就讓太子殿下不喜她,以後她鐵定一直,這、麼、幹!
可惜她不知……
“那臣女說了,皇上別生氣?”沈溪小心試探道。
竟然還會讓皇上生氣?
這會不止太子的臉色不佳了,皇後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你說吧,朕不生氣。”
“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就是……”沈溪用一種小女兒家的姿態,一臉愁苦道:“黃金臣女用不著,放在家裏也怕遭賊,如果是娘親給的銀子,丟了也就丟了,可是皇上您給的,不管是花一錠還是丟一錠,都是對皇上的不尊重。”
她的話一出,所有人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邵勳帝更是一掃先前的陰霾,哈哈大笑:“朕賞你黃金便是讓你花的,談何尊重不尊重的?”
“皇上賞的肯定不一樣啊!”
“那就算是丟了朕也不會責怪你,這樣總可以了吧?”
沈溪依然搖頭:“不可以。”
一次兩次就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就是不識相了。
邵勳帝的笑容漸漸撫平了。
皇後用眼神示意沈溪適可而止:“溪兒,還不謝主隆恩?”
才不要!
她剛剛才將後麵要說的話鋪墊好,這會謝了主隆了恩,前麵冒著觸怒龍顏的危險說的話豈不是都白白說了?
沈溪固執的要將話說完:“麵首臣女也不缺,每年我娘親都會給我打造好幾套,家裏的首飾盒已經放不下了,上次皇上也賞賜了臣女一大堆,現在,臣女每天梳妝都會糾結要戴哪樣才好,現在皇上又賞賜我這些東西,可不是要將臣女白發都給愁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