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慕的話音剛落下,他麵前的景象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先前還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一個呼吸間,他周邊的景色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人生有三大幸事。一,洞房花燭夜;二,金榜題名時;三,他鄉遇故知。
而此時慕容千慕麵前出現的便是一片被紅色籠罩,喜慶十足的婚房。
他身穿一襲蘇繡紅色錦袍,卓絕的身影,美的淩人窒息,他從來沒有穿過紅色的衣服,可今日這身新郎服穿在他的身上,將他襯托得如同天人一般,一身尊貴的氣息,給人一種貴不可攀的感覺。
在一對龍鳳燭的照耀下,那完全的側顏被映照得爍爍生輝。
慕容千慕微眯著雙眸,渾身上下透著絲絲冷峻,那一雙蘊含著無限鋒芒的黑瞳落在了端坐在婚床上的小小身影上。
不難看出,這個是一個婚房。
慕容千慕沒有動,他知道自己身處在一片幻覺之中,倒是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端坐的新娘子按捺不住了。
對方遲遲不掀開紅蓋頭,盯著繁瑣的頭飾,將她的脖子都壓酸了,於是出聲道:“夫君為何還不掀紅蓋頭?”
聲音婉轉動聽,帶著幾分嬌羞的欲拒還迎,這是沈溪的聲音。
“娘子可是等的心急了?”慕容千慕菱唇勾起,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上前,將擱置在一旁寓意“稱心如意”的秤杆拿在手中,輕輕一挑,將紅蓋頭挑開。
沒有了紅蓋頭的遮擋,女子的容顏完全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中。
此時的沈溪盛裝打扮,如同一朵盛放的芍藥,明媚動人、鮮嫩飽滿,一顰一笑間,霞光滿麵、靈眸如水,蠱惑動人。
饒是慕容千慕再如何從容淡定,在看見她嬌羞欲語的絕色容顏下,呼吸也亂了幾分。
這一刻的她,真的好美,可惜,縱然萬般美豔,也不過是一具皮相罷了!
“溪兒。”他呢喃出聲,目光灼灼的盯著女子的容顏,仿佛要將她看進骨子裏麵去,若是細看之下,定會發現他眼底泛出的蝕骨寒意。
沈溪麵若桃花,含羞一笑,“相公,我今天好高興,我們終於成親了,以後你便是我的夫,我便是你的妻,一生一世,永不分離。相公,我們喝合巹酒吧。”
沈溪起身為兩人各自倒了一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他。
慕容千慕伸手接過,沈溪當即便挽著他的手,將酒喝下,卻見他並非將酒喝下,美眸一頓:“夫君為何不喝?”
慕容千慕緩緩轉動著酒杯,半拖著下巴,用一副魅人的姿態,深情款款的望著她,他生的絕美,任何人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都會繳械投誠,迷得暈頭轉向。
“比起這合巹酒,娘子不覺得春宵一刻更為重要嗎?”
沈溪盈盈一笑,主動的將他拉到了自己的身邊:“良宵苦短,相公,妾身為你寬衣。”將手伸向了他的腰帶。
當她的手指剛碰到慕容千慕的腰帶,手腕驀地一緊。
沈溪迷茫的抬頭:“相公?”
慕容千慕的嘴角上揚起一抹足以傾倒眾生的笑,他柔情似水的盯著她的眼睛,清如山中泉水的聲音,不緊不慢,卻沁入人心:“這種事情不應該由為夫來做嗎?”
沈溪嬌嗔了他一眼:“一切聽從相公的安排。”
慕容千慕眸光一深,在她期盼的目光下,抓住了她的玉帶,微微用力,一身紅袍頓時散落開來。
一股涼意襲來,沈溪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然後下一秒,她猛地睜開了眼睛,瞳孔中帶著極度的震驚,“為……什麼?我是……,你的妻子啊……為,為什麼?”
她的腹部插入了一把匕首,正中要害。
慕容千慕麵無表情的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奄奄一息的人,眼中沒有半分溫度:“倘若自己心愛之人都無法分辨的出,我還有什麼資格去說愛她?”
“原來如此……”女子揚起一個絕美的笑容,隨著她的生命流逝,周邊的景色也開始發生了扭曲。
在一個冰洞中,有一個很奇妙的地方,那裏有一個天眼,隻要站入其中,便可將整座雪峰山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慕容千慕的所作所為,飄渺道人盡收眼底。
略有深意的揚起嘴角,真是可惜了他精心布置的一個洞房花燭夜:“別急,很快好戲就上演了,剛才的美人計,隻是給你一個開胃菜而已,希望你能夠來的及救人。”
飄渺道人是一個非常矛盾的混沌體,他既迫切而執迷的想要複活小師妹綰綰,同時也給了慕容千慕拯救沈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