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蕭栩栩都沒有見到溫如君,沒了發帶在身邊,她寢食難安,總覺得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心空空的。
她要找的人,管家倒是將消息送來了,人就在趙記錢莊,裏麵的人都管她叫做月嫂。
月娘子她要抓,但是發帶,她也要要回來。
換了一身衣裳,準備出門去打聽一下趙記錢莊的月嫂,房門一打開,溫如君就站在外麵,做出敲門的動作,兩個人同時一愣。
蕭栩栩迅速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是風雨欲來的前奏,差點脫口一句“你來幹什麼?”到嘴邊生生改口成冰冷的兩個字:“東西。”
溫如君不禁挑了些眉梢,目光落在了她的身後,抬了抬下巴,轉移了話題:“不請我進去坐坐?”
蕭栩栩繃著一張臉盯著他,眼中泛著幽幽冷光。
坐?他還敢進去坐?
溫如君當做沒有看見她的眼神,就這沉默便是同意的原則,長腿一邁走了進去,見蕭栩栩杵在門口沒有動,他笑著提醒道:“愣著幹嘛?快些進來吧,難不成你想讓我親自抱你進來?”
“抱”這個字眼一處,就顯得不對味極了,蕭栩栩想起上次他說上官飛有斷袖之癖,麵對男兒裝的她,他又說出這樣的話,蕭栩栩的心態有些炸裂,心想著她要不要直接扭頭就走?
溫如君勾了勾唇角,比女人還要嬌媚三分的臉上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他直勾勾的鎖定著蕭栩栩的容顏,漂亮的紅唇輕飄飄的吐出了一句話:“看來蕭姑娘喜歡溫某的懷抱了?”
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蕭栩栩穩了穩心神走了進去,坐在了他的對麵:“我的發帶呢?”
“別急,我們聊聊其他的。”
蕭栩栩擺出一張冷漠臉:“我跟你之間沒有什麼好聊的。”
“還沒聊別說的這麼絕對,也許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十分感興趣呢?”溫如君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可在蕭栩栩看來,眼前的他就如同一隻狡猾的狐狸,恨得人牙癢癢。
在蕭栩栩一臉不情願與他對談的臉色中,溫如君緩緩開口道:“其實我早就應該猜到的,蕭木羽,木羽木羽,合起來便是一個‘栩’字,你是蕭栩栩。”
“你消失的這三天,就專門去調查了我的身份?”
“不止,我還查到了一些比較有趣的事情,比如……”他延長了聲音,“你很緊張的那條發帶的來曆。”
蕭栩栩沒有任何意外,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所以呢?他說這個有什麼目的?嘲諷她守著一個根本沒有任何未來的口頭話固執的等待著?
抬眸直視著他的眼睛,黑眸之中帶著怒火:“查到了又能如何?你能將發帶還我?”
溫如君欠抽的說道:“看我心情,如果你能對我笑一笑,說不定我就心情好,告訴你發帶主人的下落呢!”
一句話如同巨石掉落海中驚起了千層浪,十年沒有半點消息的人,等了十年,盼了十年,所有人都勸她要放棄,就連她自己也這麼認為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告訴她,他知道他的下落。
“真的?”蕭栩栩的眼睛有一瞬間的明亮,然後下一秒就暗淡了下來。
心裏頭揣揣的,竟然有些擔心見到他。
她害怕變成舒唐所說的,如今的他已經二十出頭了,這個年紀早已經妻妾成群,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
“我溫如君說話從來不騙人,句句屬實。”
阿珣常說,女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心情就跟天氣一樣,陰晴不定,保不準豔陽高照的時候,突然就給你來一場傾盆大雨,讓你猝手不及,不管是什麼類型的女人,都有她們陰晴圓缺的一麵。
蕭栩栩也有,前一秒還迫切想知道發帶主人的下落,下一秒,她就退縮了。
並不是不想見,而是害怕他早已經忘了當初他的承諾,而自己像一個傻瓜一樣,牢記於心,若他已經成親,見了有的隻有尷尬。
想清楚了這些,蕭栩栩端正了神色道:“那正好,倘若你知道他的下落,便替我將這發帶還給他也好。”
溫如君這會倒是十分熱衷的勸解道:“當年你被人扔下水,正是他救了你,與你許下要娶你的諾言,將他發帶贈與你,從此以後便銷聲匿跡,你苦苦等了他十年,尋了他十年,現在有個機會就擺在你的麵前,你真的不願意去爭取見上他一麵?”
說到“等了十年,尋了十年”的時候,溫如君覺得心裏頭十分不是滋味,語氣頗酸的“嘖”了一聲,“跟他就見了一麵,就對他用情如此之深,你是傻子嗎?”
是挺傻的。
蕭栩栩至少也是這麼認為自己的,扣心自問,她對那個人並沒有任何的感情,純粹是因為他救了自己的命,理應答應他任何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