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可難倒鍾生了,他素來以蕭栩栩馬首是瞻,她說什麼便是什麼,叫他往東他便不會往西,哪怕蕭栩栩讓他去死,估計他眉頭都不會眨一下。
在他的眼中,蕭栩栩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巾幗不讓須眉,是要供奉起來的那種。
他苦著眉頭,久久不得舒展。
蕭栩栩也不指望他能給自己答案,眼下無非是庸人自擾罷了,何況她早已經做出了決定不是嗎?
之後趙殷又約見了蕭栩栩幾次,蕭栩栩一一赴會,一來二去,兩個人就也熟絡了起來。
得知他來蘇杭城是想做生意,趙殷二話不說將她引薦給了自己的父親。
其實,趙殷頻頻約見蕭栩栩的事情,已經被趙員外知悉,期間趙員外私底下會見過栩栩,見她談吐不凡,又生的氣宇軒昂,原本對於女兒私底下跟男子會麵的而不滿,也在見到她之後煙消雲散,反而愛屋及烏,對栩栩頗為中意。
從趙殷口中知道他來蘇杭的目的,更是闊綽的要將自己的米鋪給他,前提是要迎娶自己的女兒為妻。
趙員外沒有直言,可他話裏話外不就是這個意思?
蕭栩栩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對方說不得隱晦,索性她就揣著明白裝糊塗。
在趙家所有人的眼中,蕭栩栩已經是內定的姑爺,不少奴婢都在議論紛紛。
“我覺得未來姑爺真好看,跟小姐簡直就是絕配。”一個丫鬟驚羨的說道。
“難道你們不覺得未來的姑爺太冷了一點?以後會不會不好伺候?”
“好不好伺候也輪不到你。”
“你……”
月娘子從廚房出來,就聽到下人們在嚼舌根,臉色一拉,走上前,怒喝道:“都杵在這幹嘛?事情都做完了嗎?”
下人們頓時如鳥獸散。
等他們各自去忙活了,月娘子才轉身走進廚房,再出來時,她的手中多了一份藥膳。
趙殷是早產兒,看上去似乎與常人無異,隻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本身就是一個藥罐子。
月娘子到蘇杭暫避風頭,她有一個好姐妹在趙家當下人,知曉她懂得藥理,便推薦她來趙家做工。
至於未來的姑爺是誰,月娘子半點不關心,留在趙府隻是暫時的,等墨陽的風頭過去,她還要再回去東山再起的。
眼見主子的大計就要成形了,偏偏在關鍵時刻給她當頭一棒,十幾年的努力化為烏有。
月娘子不甘心,也不妥協。
她將藥膳送去給趙殷,見到未來的姑爺時,她微微一愣,總覺得這個人似曾眼熟。
細想過後,才想起,那日她去買菜時,他便站在窗戶邊。
竟然是他……
蕭栩栩一也注意到了月娘子,不過他並未看她一眼,趙殷正興奮的跟他介紹著趙府的擺設與風水。
少年眼神清冽,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是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表情,淡然的仿佛看破紅塵的謫仙,周邊都帶著仙氣的。
有不少的婢女對著他冒著粉紅的泡泡。
趙殷有些不高興,涼颼颼的目光環視了一圈,那些丫鬟頓時低著頭,不敢造次。
“小姐,該吃藥膳了。”月娘子端著藥膳放在她的麵前。
趙殷看了一眼蕭栩栩,心裏還是不希望讓他知道自己身體不好的事情,朝著他微微一笑:“我前陣子感染了一些風寒,我爹就是太大驚小怪了,老是熬藥膳給我喝。”
蕭栩栩昂了下頭顱,算是回應。
雖然沒有說半個字,趙殷還是挺高興的,她不想讓兩個人的相處被這藥膳給破壞了,噘了噘嘴:“先拿下去,我等會再吃。”
“小姐,老爺吩咐過……”
“就先拿下去吧,我等會會跟爹解釋的。”趙殷拉著月娘子的手撒嬌:“月姨,好不好嘛!”
月娘子被她纏的沒有辦法,隻能將藥膳端下去:“半個時辰後,我再給小姐送來。”
月娘子下去後,蕭栩栩給鍾生使了一個眼色,鍾生心領神會,偷偷溜到了碧兒的身邊,將她拉至一邊,壓低聲音問道:“那個月姨是什麼人啊?”
碧兒猶豫了下,如實道:“她是老爺從外麵找人幫小姐調理身子的,小姐的身體比常人要弱一些,大夫說了,需要慢慢調理。”
碧兒也有自己的小私心,蕭公子不管待任何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若是讓他知道小姐身子不好,會不會對她溫柔一點呢?
“怪不得,那月姨的醫術可靠嗎?”
“這還不是很清楚,她也是最近才來府上的,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的親戚,月姨也是由她介紹來了,天天熬一些藥膳給小姐,要吃一陣子才能看出成效。”
夫人身邊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