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剛才他的小兔子是在試探性伸爪子,蘇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這麼一天天的睡不好,是要生病的啊。”張媽目送蘇梨遠去的方向滿臉心疼,“成績的事哪能那麼著急的,小梨一直那麼聽話,慢慢改就是了幹嘛要逼她……”
“你覺得我聽話麼?”蘇父問張媽。
張媽一時發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蘇梨的父親叫蘇詹。
她到蘇家時,蘇詹還是個小夥子。蘇家是家族企業,年輕時候的蘇詹是個笑眯眯的溫吞性格,親戚圈裏都說他就是個嬌生慣養的謙謙公子,適合做學問卻未必守得住家業。誰知道後來他畢業之後橫刀闊斧,很快親戚圈裏對他的評價就從讚歎不已的“謙謙公子”,變成了咬牙切齒的“不是省油的燈”。
若要說遺傳,小梨也就脾氣好這點遺傳到了蘇詹。
從小就逆來順受,委屈了也就巴巴地紅個眼圈,是個十成十的小可憐。
可是一臉想到蘇詹這隻老狐狸……
張媽堅決搖頭:“不可能,小梨絕對不是你這種貨色。”
蘇詹:“…………”
蘇梨在學校蒙頭睡了一個早上,所有的任課老師地默契地無視了她的存在。
起初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顆要壞了一鍋湯的老鼠屎,可是蘇梨入學半個月了,不曠課不泡吧,性格溫軟有禮貌,從不給課堂添亂,和這些美好的要素相比,區區成績差一點和上課容易睡覺這點小毛病簡直瑕不掩瑜啊。
於是整整一個上午,四節課,四任老師都默契地忽略了悶頭瞌睡的蘇梨,一個都沒叫醒她。英語老師甚至還自動降低了聲音,畢竟蘇梨的英語成績非常好。
於是蘇梨一覺睡到了中午,醒來時她還有些恍惚,下一秒身周的氧氣有些不足。
杜曉曉和許妄言等休閑養老區的骨幹,外加隔壁隨波逐流中庸區的同學們齊刷刷圍在她課桌周圍,看見她睜開眼,全體成員熱烈鼓起掌!
“你們幹嘛……”蘇梨迷迷糊糊開口。
杜曉曉說:“我們跟隔壁組打了個賭,賭你在最後一節課能不能醒過來,我們養老區都押了你能睡完第三節課,隔壁組輸了要給我們買一禮拜早餐。”
蘇梨:“……”
“來來來,讓我們記錄下這曆史性的一刻。”
許妄言掏出手機,休閑養老區成員齊刷刷比心,一同入了框。
蘇梨:“…………”
莫名其妙合影的蘇梨,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杜曉曉還沉浸在免費早餐的興奮餘韻裏,回過頭發現蘇梨又趴回了桌上,頓時囧了:“我說小梨子,你是晚上做賊去了嗎?”
蘇梨持續打哈欠:“補課。”
杜曉曉說:“哦,偷我們一枝花啊。”
蘇梨:“……”
蘇梨一點都不想偷陸傾這朵高嶺之花,真的。
頂著黑眼圈,睡了一上午那點青灰色都沒有消散,她現在心情現在糟糕透了,隻想要把這個破壞她養老生活的不安定因素快點驅逐出人生。
如果消極怠工沒有用,她就要采取主動措施了。
蘇梨抬起頭問杜曉曉:“除了在教室,一般哪裏能夠找到陸傾?”
杜曉曉一愣,道:“這個點,食堂啊。”
……
蘇梨上學兩周,這還是她第一次到食堂。
中午的時間,食堂人聲鼎沸,蘇梨看著黑壓壓的人群有些心慌。
“我們還是……”另找時間吧!
蘇梨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杜曉曉一把拽住了胳膊,強行拖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