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欠了誰的(1 / 2)

這一次再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醫院了,他把她帶走了。瞙苤璨午她在的這一間臥室非常的大,她猜測著這幢房子並不高,因為睜開眼透過那一大片的落地玻璃窗的時候,她可以看見外麵有一個很大的湖,湖邊種著加拿大楓樹、百合花、日本櫻花和鬆杉,龍膽隨翠竹起舞,白楊伴垂柳揚花,這一切如詩如畫,與之前的單純可怕得令人如墜惡夢的黑色相比,這樣的景色對視覺來說絕對是一種超凡的享受,甚至是能感覺到那清香的空氣沁人心肺,如果不是發生過這麼多的事情,她真的會被眼前被絢麗的色彩迷惑的不知所措。遠遠的湖麵很平靜,平靜得如同一麵鏡子一般的,偶有飛鳥掠過時,蕩起了漣漪才會讓人覺得這一切是真的,而不是在夢境。

:“起來吃點東西,你都瘦了。”門被推開,他高大的身體走上前來,遮住了她的視線,也遮住了抖落了一地的陽光。他的手裏拿著一個托盤:“你現在隻能吃點清淡的東西。”他的腳步很輕,還是長毛地毯吸附走了所有的聲音,總之整個房間裏就是安靜得如同不存在一般的,隻有他的呼吸與低沉誘人的聲線。

:“放我走。”鬱蘇連看都不抬頭看,這一切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顧忌的了。也絕對不會再留戀什麼的。

她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溫度,蒼白的小臉上充滿著厭惡。這一次他沒有看錯,她真的是討厭他了,甚至是恨著他,否則不會想到用死來解決這一切。可是他怎麼舍得她死呢?

:“你在說胡話呢?小傻瓜,先吃飯”微微往上的弧度柔軟了他鋒利的線條,深遂的眼底如同有繁星閃耀般。鬱蘇低下了頭固執的說著:“我要離開這兒,放我走。”

:“小寶貝,你是哪兒也去不了的?你自己不知道你的病情,所以我不會讓你走的,就是警察來了也沒辦法帶走你的。”他早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了,在沒有確定她會心甘情願的留下來之前他是一定不可能讓她有一點點的自由的。沒有辦法,如果讓她走,那麼他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的,而她呢,他怎麼放心她離開他,沒有人保護,沒有人庇佑,所以隻有兩個人在一直,渡過這一段最痛的時光,才會見到光明。他承認自己已經瘋了,為她而瘋。

她的麵前赫然出現了一張醫學診斷報告,那是一張全球權威的醫學中心出的報告,上麵有著複雜的名詞,多種感知覺障礙,幻聽、幻視、幻嗅、幻味及幻觸,患者會有不同程度的不安全感,如被監視、被排斥、擔心被投藥或被謀殺等,在妄想影響下患者會做出防禦或攻擊性行為還有很多專業領域太深的名詞她根本就看不懂。可是可以看懂的一點就是,他有了這張診斷書,就可以告訴全世界,她是一個瘋子,她說的話不會再有人相信,也不會有人來救她了。

絕望,一次又一次的絕望,讓她閉上了眼睛。:“我到底是欠了你什麼?我上輩子是殺了你了嗎?這輩子才要這樣?”眼淚慢慢的無聲無息的滑了下來,沒有歇斯底裏,沒有如瘋如魔,隻是她的話語冰冷而涼薄,涼得透得了人的心裏,連外麵那麼耀眼的陽光都溫暖不了。

:“不是你欠了我的,鬱蘇,是我欠了你的,是我欠的”是他欠了她的,才會這麼的舍不得,放不下,才會這樣的如瘋如魔,才會明明知道她不愛他,還要留下她來。是他欠了她的,所以這一生才會讓她來苦苦的折磨他的心。

:“我不過是你放鬆精力的一個玩具而已,你大可以再找別人,讓我走好不好?”鬱蘇任由著眼淚在臉上靜靜的淌過,把整張小臉浸潤得如同冰水裏的白玉般。

:“誰告訴你的,是穆奕北,是穆奕北那個該死的家夥是不是?他就是這樣的教唆著你跟他私奔的是不是?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穆奕北那該死的家夥,深遂的眼底如同結了霜一般的,涔冷的駭人,麵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