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這世上的風景,非要親曆才會有深刻的感觸。而現在她發現在,夢裏可以看到的景物,同樣可以真實刻骨。夢境裏,那雙黑色的幽靈之眼緊緊的追隨著她,無孔不入,甚至入侵到了她的夢裏來了,滲透著那處種那如毒蛇爬過的冰冷而粘膩的感覺。讓她無法睡得非常的不安穩。
:“不要不要”她整個人從被子裏坐了起來,呆呆的看著周圍的一切,才猛的回過神來,她不是在可怕夢靨之中。夢中的人看不清楚他的臉,隻有一團黑色的霧氣,在黑霧之中的眼睛帶著可怕的光,如妖瞳般的駭人。可是這不是在夢中,這就是她那天在露台上見過的那雙眼睛,而且她總是覺得那雙眼如影隨形著
隨著意識的慢慢清醒,昨天的一幕一幕都如海水倒灌般的,湧進了她的腦海。之前她也不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昨晚或者是因為多喝了兩杯,或者是因為遇上了那樣的眼睛讓她覺得害怕得想要尋找一點點慰藉,或許是從小時候開始,心中便有著的那種莫名的依戀,或許是她的身體動了情了,反正他攻勢迅猛,而她也並沒有矯情的拒絕著,就這樣的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弗洛姆在《逃避自由》裏說過:一個人能夠,並且應該讓自己做到的,不是感到安全,而是能夠接納不安全的現實。她現在已經無路可退,隻能接受著這不安全的感覺。
:“醒了”低沉而充滿了磁性的聲音隨著那推開門後傾瀉而進的光線一起溶進了他的臥室裏。光速在真空與空氣中地聲音有速度差不了多少,應該說是光速會更快一些,可是她卻是先聽到了他的聲音,然後才看見了那金色的光線著他的聲音穿過他的偉岸的身影,照射進了屋子裏的地毯。他房間的地毯是深灰色的,那樣美麗的光線如同把這深鬱的深灰色鍍上了一層細碎的金粉的迷人。
:“幾點了”她的聲音在婉轉中帶著沙啞,長長的睫毛在輕輕的顫了一下,高大的男人已經靠近了她。
:“現在已經是傍晚了,你睡了整整一天。”她是在天色泛起了魚肚白時才睡著的,睡到了現在也不能說是一天,就算是一個白天吧。穆奕南低下頭,輕輕的啄了一下她那微微有點幹燥的唇,然後走到了窗戶邊,慢慢的拉開了那深灰色的絲絨窗簾。鬱蘇有點不適應的抬起了眼,殘陽如血
:“有消息了嗎?”他說過今天會有消息的,那她就會信他說的一定有消息。現在她最擔心的就是奕北的失蹤是不是跟她有關係。如果這兩者之間有關係的話,那麼奕北是不是會吃苦頭,甚至是更可怕的?她的腦海裏浮現了唐海瀾被割斷了喉管,鮮血流了一地的樣子。
:“你先喝杯水。”穆奕南給她倒來了一杯的水,那溫熱的液體慢慢的從她的食道滑進了她的胃裏,也濕潤了她那有些幹涸的唇。:“鬱蘇,你聽我說,你猜得沒有錯,他已經失蹤了。在你出事的那天晚上,他的車子就停在你的公寓不遠的地方,在出事前接過一個電話,隻不過號碼沒有顯示出來。現在他住的地方沒有人,穆家的人也在找他,他的電話從那天晚上起打不通,而他的那輛車子到現在還是停在了那裏,沒有動過。”穆奕北的事情,他沒有辦辦法瞞著她,也沒有再瞞著的必要,因為這些事情就算他不去查,也總是會有別人去查的。從他嘴裏說出來,總比她著急著四處打聽的好。
她把頭埋進了膝蓋裏,這樣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曾經在暗暗的祈禱著,希望一切隻是她的臆想,一切隻是猜測,她希望奕北是沒有事的,而現在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他一定是已經出事了。
:“不要太擔心了,你還在睡著的時候,我已經讓人按著所有可能找到的方法在找他了。如果他還在這個地球上,我保證我會找到他的。”穆奕南抱起了她,她嬌小的身體還卷在那白色的薄薄的被子之中,他把她連同著被子一起,抱到了自己的懷裏:“我會幫你找到的,所有你想要做的事情,我都可以為你做到。”他寬慰著她:“你先去洗個澡,我做了飯,總是要先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想別的”穆奕南的唇眷戀的在她的頸部細嫩的肌膚上輕輕的摩娑著,她心裏急著的樣子,他不是看不到,隻不過這件事情真的是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