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麼樣的人,其實她與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一樣,都有著一顆妒忌的心。她妒忌著他的溫柔的眼光看向別人,她妒忌著他的輕柔話語不再隻對她一個人說。她妒忌得恨不得那個清秀苗條的越南女人從此消失。她也在害怕著,害怕她會不會因為有著這樣忌恨的心,到了最後會變得跟虞可心一樣的可怕呢?
:“我們呆幾天就回去了,這幾天我不方便跟你住在一個房間裏,你自己照顧自己。”他淡漠的說著,連眼神都有一點點的飄忽著,然後落到了院子中那個已經戴上了鬥笠的女子的身上。她穿著是一身純白色的奧黛,黑色的發紮成了一個辮子,軟軟的垂在胸前,低低的鬥笠看不清楚她的樣子,隻是可以看到那淡如水色的薄唇。穆奕南心不在焉的說了一句:“我要跟她下山逛逛,你準備一下吧。”
:“你的意思是,讓我一起去?”這簡直是太好笑了,他要跟著一個女孩逛著那條著名的愛情之路,而她卻陪著去,這算什麼?
:“是。”穆奕南低垂著眼眸,濃密的睫毛掩住了他的眼眸,讓人無法看到他的眼睛。
:“我不會去,這算什麼?我來到了這個人的家裏,他的祖父曾經殺死的了我最親的人。而現在,你叫我要陪著你跟這個人的妹妹一起去逛一逛?你說這不是一個笑話嗎?”鬱蘇冷冷的嘲笑著,她在嘲笑著他,也在嘲笑著自己。
:“不要不懂事,美香是個很善良的女孩。”他的話語聽起來有一點點的苛責,聲音的溫度也在慢慢的降低著。
她一直知道男人善變,可是卻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善變到這個程度。不過想來也是,從他回國以後,再一次在穆家看到她的時候,他不就已經對著那個虞可心變了心了嗎?是她自己不帶眼識人的,是她相信了他的。她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若有一日,她被人拋棄辜負,哪怕是萬箭穿心,她也認了。可是這一日來得太快了
:“你去好好玩吧。如果可以,能不能先送我回國,如果不行,我會呆在這個房間裏,一步不出的,請你不要再出現了。”惡心,滿滿的惡心。鬱蘇從來沒有覺得他這麼惡心過,甚至當年他對她施暴的時候,她都沒有覺得他是如些的麵目可憎。
:“鬱蘇,我”穆奕南似乎有話要說,可是卻又哽住了一下,因為院子裏的那個姑娘已經站到了門口來,用著有一點點生澀的國語招呼著:“鬱小姐,要不要換一身衣服?”
:“你的衣服,她穿不了,不用了。”穆奕南沒再說什麼,走出了房間,阮美香也害羞著跟著出去了。在眼眶被溫潤的時候,從依稀模糊的視線裏,她看到了,在走出院子的門口的時候,那一雙大手輕輕的攬上了那細細的腰肢
她的衣服她穿不了?真可笑,是誰說她是上天對男人的恩賜的,是誰幾乎頂禮膜拜著說她的身體線條是最完美的。鬱蘇慢慢的掀起了被子,把自己蜷到了被子裏麵,任由著淚水打濕,無聲的哭泣著。她發誓言,這是最後一次,她為這個男人所傷,如果曾經有付出過的心,從此她就要收回,如果有動過的情,從此她就要斬斷。斷得幹幹淨淨才好。
蒙著被子,也不知道是白天還是晚上,渾渾噩噩的。全身如同被一把鋒利的小手術刀慢慢的一刀一刀的解剖開了,連同每道血管,都剖開了。然後被扔在了荒地裏等待著死亡一般的。這種味道,她一定不會再嚐試第二次,絕對不會。她要好好的活下去,開心的活下去,她要看著她的弟弟成家立業,她要看著虞家的孩子們越來越多艱難的從被窩裏爬了起來,壓製著胃裏的一陣陣的翻湧,那個大托盤裏的食物已經涼了,可是她依舊慢慢的吃著,沒有任何的味道,好像舌頭已經失去了味覺一般的,甚至也聽不到那討厭蟲鳴蛙叫,因為聽覺也好像不存在了。這是不是煉獄的一種呢?如果她想要自欺欺人的話,可以把這些當作修行,可是她不想這樣,她不是沒有感覺的,而是這個男人欺人太甚。
有點腫得發疼的眼睛,悄悄的看了一眼對麵的房間,他依舊是沒有回來吧?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做什麼,她都不會再關心的,可是為什麼現在她就是這樣呢?她甚至在幻想著他突然跑回來,對著她說,這隻是跟她開了一個小玩笑,其實他從來沒有改變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