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都有一些說不出的秘密,挽不回的遺憾,觸不到的夢想,忘不了的愛。所以,她想要到陌生的地方去,因為陌生的地方,可以躲避一種熟悉
姐姐說,等安定下來以後,會告訴他的。姐姐說,讓他不要擔心,可是他怎麼能不擔心呢?
接下來的日子裏,讓所有的人都跌破了眼鏡。整個博遠都炸開了,一件比一件的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先是私客部的虞經理,穆總的前女友被捉了起來,因為涉嫌了兩起的謀殺。在不久之後宣判了,罪名成立,她的一輩子都要在牢裏渡過了。大概這一生有機會可以走出那個牢籠的時候已經是白發蒼蒼,這個世界變成了怎樣,她估計都不會認得了。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們的那個總是高傲冷漠的總裁大人竟然在三個月裏舉行了婚禮,而婚禮上的新娘子不是鬱蘇。他們以為這此年來,穆奕南付出了那麼多,不過就是想要最後跟他的那個曾經形影不離的助理結婚,在一起。可是新娘子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鏡,是一個來自越南的女孩,單薄而瘦弱,沒有鬱助理的萬種風情,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樣子。所有的人都在說著是不是穆總中了邪了,或者是女人玩多了,所以好上了這一口的?但是所有人都不敢隨便的打聽或者是猜測,鬱助理再也沒有出現在了博遠,而整個博遠也如同陷入了冰川世紀般的,冷得讓人呆不住。每每深夜,總是可以看到整個頂樓裏,燈火輝煌,高管們把在地下車場看到了穆奕南的車子還沒有走的時候,灰溜溜的摸著鼻子重新上了電梯。哪兒有老板還在,而員工們就已經下班的道理。
:“奕南,你要回家了嗎?”電話響起的時候,穆奕南默默的怵了一下眉頭,接起來的時候,她的聲音溫柔而羞怯,小心冀冀的。
:“最近公司很忙,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先休息吧。有什麼需要就告訴管家”他淡淡的交代了幾句之後,電話的那頭順從而安靜的掛上了。整個辦公室裏又陷入了寧靜。那種帶著讓人心慌的寧靜,靜得好像是他在死海裏,看見的死海裏麵沒有了任何的生物,隻有那泛著青灰色的海水般的可怕。空氣裏再也沒有了咖啡的濃鬱的香味,現在不用咖啡提神,他的眼睛已經合不上了,已經一年多了,他已經一年多都是整夜整夜的無法入眠
夜裏回到了別墅,結婚之後,他便回來了原來的穆家大院住。夜已經很深了,可是那個瘦小的女人卻依然的堅持坐在大廳裏,管家也沒有睡覺,恭恭敬敬在那兒陪著。
:“怎麼?今天有事?”穆奕南脫下了西裝,管家上前一步伸手接了過去,然後便退下了。
:“是這樣的奕南,今天婆婆來找我,她說她跟老爺想要搬回來住。在為老爺已經快要不行了,說他最近總是念著老房子,這兒他住了一輩子了,她說本來不想說的,可是她怕老爺死不瞑目。她今天都差點跪著求我了,奕南,你看呢?”阮美香小心冀冀的說著,燈光照著她的臉,一年多快要兩年的富足無比的生活卻沒有能讓氣色好起來,還是一樣的,皮膚在病態的蒼白下透著隱隱的青色。
:“這個家你是女主人,你定就好。”穆奕南說完,管家已經端上了一個白瓷的小碗。穆奕南皺了皺眉,管家卻是固執的把碗端到了他的麵前,微微混濁的眼看著他家少爺已經瘦得讓人心疼的臉。穆奕南端起了碗,大口的把那碗湯喝了下去,把空的碗放到了托盤上,管家才放心的退了下去。
:“其實婆婆說她不會住很久的,最多也就是半年,因為醫生已經說了,最多再撐半年的。”已經結婚一年多了,他也沒跟她說過公公婆婆怎麼都不住在一起的,因為這兒的地方好大的。直到今天婆婆來了她才知道原來他們父子吵過架的。所以,她也想要勸一勸,畢竟老人家沒有多長時間了。
:“他們想要住回來就住,除了這個,別的你就不用多說了。”他知道那個老家夥就快要死了,報應已經來了,他的身體裏長了一些小東西,而且那些東西擴散得很快,他用盡了所有辦法都沒有醫好。人之將死,竟然還跟他打了電話,說了一通懺悔的話。他連聽都不想多聽,做錯了那麼多事情,懺悔能有什麼用呢?真是好笑,隻不過看在他的母親的份上,他不願意再多說什麼了,畢竟就算他沒有動手,老天都在收拾他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