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了?受了很重的傷,現在打了麻藥還沒有褪去,還在那兒沉沉的睡著。一會兒,等著麻藥過去了,他該痛醒了。鬱蘇看著豐臣俊一,慢慢的說著:“應該是沒有生命的危險,不過他受了很重的傷,背部很大的一塊地方已經皮開肉綻了,現在引起了感染,正在發著高燒。俊一,你怎麼知道胡力的,你怎麼也來了?”
豐臣俊一深深的吸了口氣,病房中有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有他身上的那種淡淡的血腥味,或者是他自己的錯覺吧,那場爆炸裏,不知道有多少人丟了性命呢,而他無疑是幸運的:“兩年前,我跟在你們的後麵進了叢林,可是卻沒有辦法找到你們,那片林子,如果不是住上了好多年,根本就不可能走出來的。那也是胡力為什麼會挑在那兒落腳的原因了,這兩年我一直在繪製著那片樹林的地圖,可是沒等我全部弄好去越南找他的時候,我就收到了消息,他進入了中國國境了。我就跟著來,姐姐,是我親手一槍爆了他的頭的。”豐臣俊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那麼多年了,這個沉重的枷鎖一直讓他生活在仇恨裏,讓他整日整夜的想像著手刃仇敵的塊感,如今,一切已經成真的,可是他竟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如同一個包袱已經背了二十多年了,可是突然間就這樣的沒了,他有些不習慣了。
:“姐姐,是他救了我”豐臣俊一看著鬱蘇已經有點熬紅了的眼睛,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所有的事情,直到她聽到了穆奕南連想都沒有想,抱著俊一,用後背抵擋住了衝擊波,然後跳進了水池的那一刹那,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著,這算是因果循環嗎?多年前,虞家救了高家的人,多年後,高家的後人救了虞家的後人。有時候,很多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說清楚的。
:“去看著他吧,他醒來了,一定想見到你的。”豐臣俊一低低的說著,有很多事情,他不明白,可是到了現在,他算都是看透了。人心藏海,望不到邊,看不見底的,可是穆奕南呢,他的心隻要看到的人都可以發現都是在想著他的姐姐,就是因為考慮得太周全了,太小心冀冀了,才讓他自己陷入了這樣的境地。
:“那你好好休息一下”鬱蘇點了點頭,內心裏五味雜陳著。
豐臣俊一聞了聞身上,還帶著那種水塘裏的惡臭味,真的是難受極了。這樣的病房裏都是配著浴室的,現在他才不想管身上的那些細小的擦傷,隻想要好好的洗個澡。他剛想進去,病房門便被再一次的推開,一個護士走了進來。看著他冷冷的說著:“現在不能洗澡,你的傷口不能碰到水。”她的聲音冷清得如同最冷的夜裏的那場雨似的,使他整個都清醒了起來。戴著口罩看不清楚她的樣子,隻有一雙如同寒星般的眸子,冷得刺人。
:“我現在就是要洗。”豐臣俊一有著很嚴重的潔癖,他不允許自己的身體有著一點點的異味,那樣他會整晚都睡不著覺的。
:“那就我來給你洗吧。”護士並沒有再說什麼,指了指病chuang,讓他躺上去。
:“你洗?”豐臣俊一挑了挑眉,醫院裏還有這樣的服務?
:“是的,我來給你洗,一天一千塊錢的看護費,裏麵是包括著洗澡這項內容的。”她可是認真工作的人,一天五百的看護費,她從來不讓病人白白的掏錢,該是她做的事情,她都會做好的。
豐臣俊一也沒有多說什麼,躺了上去,看著那個護士纖細的身影走進了浴室裏。一會兒端出了一大盆熱水,水裏放著一條白色的毛巾,她把水盆放在了椅子上,然後小手伸進了水裏,撈起了毛巾擰幹著。或許是水溫太熱了,她的手從素淨的白色變成了淡淡的粉色。豐臣俊一玩味似的看著她,在日本,一些浴室裏,也流行著年輕的少女為客人擦洗身體的做法,收費可遠遠不止一千呢?他這算是賺了嗎?
她很專業的從他的臉部開始擦拭起,熱熱的毛巾貼上了他的皮膚時,舒服極了,她的手勁很不錯,力度大小剛剛好,擦完了臉之後,再擰幹,往下擦拭著他的脖子,擦好之後,她動手解開了他的藍白相見的病號服。露出了精瘦而結實的身體,線條完美。
她小心的避開了所有的傷口,一點點的仔細的擦著,對著這誘人的男性身軀好像沒有半分的特別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