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客人真的是有點的感覺,照道理也是要由他們公司親自帶人過去,當著麵簽好合同的,可是他什麼都不用,隻是說讓她簽了字然後自己到他家去找她。合同裏有免責聲明,在雇傭關係中發生任何的事情,都是他們自己的事,可是怎麼就覺得有點滲人呢?
其實符語月看著有一些成熟,可是真正懂得她的人就會知道,所謂她的成熟就是被生活所磨練出來的,但是內心還是簡單,簡單得如同一滴水,或者是一片雲,甚至是一朵路連不知名的小花。如果她會多留一個心眼的話,那麼就絕對不會簽下那份合約。
這樣的公寓在這城裏算是最好的,她曾經在廣告上看過,貴得令人心跳。門口崗亭讓她簽下了名字,然後又打了一個電話確認了之後才放她進去的。這兒的保全措施做得非常的好。如果不是來這兒打工,她大概永遠都進不了這個門吧?精巧的小型噴泉,水流琮琮,還有大片的灌木,深綠色葉片巨大的熱帶植物,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真的是很舒服的,進了電梯,按下了最頂樓的二十三樓,很巧她在醫院裏也是二十三號呢。看著電梯一層一層的往上,她的心裏不免的激動了幾分,今天算是有工作了。
一梯一戶的設計讓她一出電梯就可以看到她要找的地方,站在門口按了一下門鈴,順便攏了攏頭發努力的使自己看起來整齊一點。
門被拉開,她抬起頭:”您好“話說一半便如鯁在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開門的那個男人,是醫院裏的那個發神經的病人,怎麼這麼巧呢?是他?
:“進來”她呆呆的樣子如同見了鬼一樣的,不對,應該是比見了鬼更可怕似的。他有那麼嚇人嗎?低沉而清冽的嗓音透著一絲啞,寒冽而毫無波瀾,符語月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可是到底這是怎麼回事呢?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就是他們找的會推拿的人?”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狹長的眸子看著她身上雖然幹淨卻是破舊的衣服,驟然迸發出一絲冷光,刀子般射了過來,她的那個老頭舍得帶她吃飯,怎麼沒舍得給她弄幾套像樣的衣服呢?
:“我想,我不太合適這個工作的,我先走了。”她一點也不想跟這個人共處一室,他令人覺得討厭,冷血,可怕。如同隱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的怪獸般的,隨時都有可能吞噬掉她。這兒不安全,她心底的感覺強烈的告訴她,這裏不安全。雖然整個房間裏幹淨,明亮,線條簡單而優雅,可是就是不安全。
:“我已經簽了合同了,如果你違約的話,要付二個月的工資作為違約金,你現在可以付出一萬六千塊錢嗎?”沙了上的男人慵懶的伸了伸腿,明亮的光線在他眉眼之間凝聚成一道魅惑的光影,如同貓捉到了老鼠般的看著她,如果她敢找那個老男人來付錢,那他就打斷她手。她為難的樣子令她勾唇笑著,淡漠如冰。他喜歡看她無助的樣子,這令他笑容更深了,隻是他眸子裏的冷冽宛若寒冰一般沒有任何的溫度。誰能指望一個在仇恨裏活到現在的人,眼底會有溫度呢?
她拿不出那筆錢來的,她根本就拿不出來,一畢業後就想著攢夠了錢無論如何要帶著媽媽搬出來住,所有的錢交完了房租,大概也不能撐太久了,手裏的幾千塊錢是留著不時之需用的,也不能動,更何況那根本就不夠呀。
:“你的工作範圍很簡單。早上七點鍾,做好早餐,收拾好房間,衣服拿著指定的地方幹洗然後買菜回來。午餐準備好之後下午的時候,你可以自由活動,七點鍾之前再準備晚餐。”豐臣俊一慢慢的說著,他知道她會動心的,因為他把下午的時間空出來給了她,她想去照顧她母親,所以這個工作她不會拒絕的。以前這些事情都是姐姐讓穆家的老管家派了一個女傭來做的,昨天他就讓人不用來了,為了這個鬱蘇跟他講了不下三次的電話,問他為什麼。
:“好吧”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果然是有人會為了幾鬥米折腰的人,她就是其中那一個。雖然她很想表現得有骨氣的罵他一頓,很想拿著一把錢狠狠的扔到他的臉上,很想轉頭就走。可是這些都不行。:“那一間是書房,抽屜裏放著錢。記住我不吃不新鮮的東西,你不要省錢。”豐臣俊一看著她一副窮酸的樣子,不耐煩的說著:“我帶你去一次,以後你就知道了。”他拿起了汽車鑰匙冷冷的命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