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篇(2 / 2)

安糯的額角一抽,直接把qq關掉。

三十秒後,她歎了口氣,滿臉煩躁的將qq重新點開。

指尖迅速的向上劃,看著對方之前說的話。

大概是來索命的吧:糯紙糯紙,信樹那邊說還要再修一下……

大概是來索命的吧:真的,最後一次了。

大概是來索命的吧:會給你加價的嗚嗚嗚嗚嗚QAQ

糯紙:……

大概是來索命的吧:啊啊啊啊啊你終於回我了!!!!!!!

看到這句話,安糯突然有些後悔一時衝動回複她。

她是一個全職插畫師,從大一開始就陸陸續續的給雜誌社和出版社投稿。

從一開始沒有人要她的畫,到後來會有人主動找上門懇求她動筆,這期間的辛酸甘甜她從來忘不了。

所以她從不忘初心。

在工作這方麵,客戶有什麼樣的需求,安糯都盡可能的一一滿足。

但她從來沒見過比信樹還難搞的人。

信樹是一個很出名的言情作家,性別不明。

五年前在網上發布了他第一本小說,是一部懸疑言情文。

如果他沒有別的馬甲,便算是一pào而紅。

當時反響很好,很快就有出版社和影視公司找上了門。

接下來的幾年,因為有第一本的鋪墊,也因為接下來的作品也都很不錯,他在網文圈走的十分順利,名氣也越來越大。

而安糯這次的工作,就是給信樹畫新文的出版封麵和裏麵的插畫。

信樹這本書寫的是一篇青梅竹馬的文,安糯先聽取了他的要求,事後還將全文看了遍,為求能畫出信樹心中的畫。

但安糯jiāo稿之後,被駁回了幾十次。

幾十次。

並且次次都有吐槽的理由,讓她無以言對的理由。

這個人最有毛病的一點就是:

不管怎麼駁回她的畫,每次都一定會qiáng調一遍,一定要讓糯紙來畫。

上一次,她實在忍受不了。

立刻拿出畫板修改了最後一次,把文件發了過去。

而後憤怒的對著編輯噴了幾句信樹的guī毛,立刻關了qq。

之後沒再登錄過。

安糯深吸了口氣,忍了忍,還是發了句話過去。

糯紙:這次又是什麼原因?

大概是來索命的吧:信樹說男主嘴角的笑太僵硬了……

大概是來索命的吧:一看畫手就沒談過戀愛

大概是來索命的吧:……

安糯瞬間氣笑:你讓他能一次性說完不?這他媽分了十幾次說?不累?

大概是來索命的吧:啊啊啊你別生氣呀。。

安糯咬了咬牙,還是決定憋下這口氣。

糯紙:我改最後一次。

糯紙:他再有問題找別人吧。

安糯把最後一句話發過去後,發泄般的將手機扔到了麵前的軟墊上。

她側過了頭,目光向下垂,重新看著樓下的那家診所。

很巧的是,那個牙醫剛好從別處往那走。

盡管這個距離有些遠,而且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的背影。

但安糯就是很確定,就是他。

他身上的白大褂已經脫了下來,換成了一件黑色的大衣。

背影挺拔高瘦,步履穩健的走進了診所裏麵。

安糯的手撫上了窗戶,晃了神。

她就這樣看著診所的門口,發了半個小時的呆。

等安糯再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撥通了應書荷的電話,耳邊傳來幾聲嘟嘟聲。

沒過多久,應書荷就接起了電話,軟軟的聲音傳來。

“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嗎?”

安糯有些緊張的舔了舔唇,扯到另一件事情上:“你下次什麼時候去看牙齒?”

應書荷有點莫名其妙:“噢我想想……對了,剛剛何醫生說十三號再去一次呀。”

十三號……

安糯在心裏算了算時間,還有一周。

她還沒來的及開口,便聽到應書荷繼續開口,像是深思熟慮後說出來的話。

“如果你想見那個牙醫,你可以去洗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