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東北角,一頭形似麒麟的赤紅色巨獸巍然佇立,獸背上端坐一個紅衣女孩,體態嬌小模樣標致,腦後紮著兩條長長的馬尾辮隨風飄舞,手裏各拿一把超級大號的錘子,此刻一錘指地,一錘指向前方兩丈遠處。
那裏,一人一馬正緩緩倒下去。
馬是追龍寶馬,體大如牛,毛色漆黑,四蹄掛雪,但是正在口吐鮮血,似乎受了很重的內傷。人則是一個精瘦男子,四十上下的年紀,雙手橫握一把三尖兩刃槍,那槍杆子中間是彎的,從弧度上看應該是被錘子砸出來的。
男子也在吐血,而且看似就要昏厥,但直到倒在地上,手裏的長槍依然緊緊地握著。
“我不管你是哪個行會的老大,即便是天字第一號的山河盟盟主來赤城也必須守規矩,要不然一樣站著進來躺著出去!”
薛嬌的嗓門並不響亮,但是說的每一個字猶如針尖刺耳聽得異常清晰。
薛煉河輕輕歎了口氣,搖頭道:“嬌爺誒,你打人便打人了,何必誇那麼大的海口。以後人人都會說你連山河盟盟主都不放在眼裏,那還不惹來數不清的麻煩?”
“好,算你厲害,這話我們記下了!”男子的幾個手下過來扶起他,其中一個年輕人惡狠狠地瞪著薛嬌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無須山河盟盟主出手,我華容定當替父親討回這個公道!”
“我等你!”薛嬌一臉地不屑答應。
薛煉河繼續歎氣,同時斜眼看了看一旁的富貴。
“王爺,您的意思是……”富貴的目光釘在那個叫華容的年輕人臉上,嘴裏輕聲問道。
“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我沒嬌爺那麼膽大。”
“明白了。”富貴點點頭,轉身退了出去。
這時,就聽遠處有個女人的聲音激動地響起:“快看,春川王出來了!”。
嘩!
頓時猶如河水決堤一般,四麵八方都有人喊了起來,“春川王出來啦!春川王出來啦——!”
隨即,一大群衣著各異,年齡差距懸殊,長相參差不齊,體型環肥燕瘦的女子橫穿紅石廣場向薛煉河這邊飛奔而來。她們有的手裏拿著鮮花,有的捧著各色禮盒,有的邊跑邊扔金銀首飾,有的……居然在脫衣服……
“薛老頭,你還不趕緊進去!”薛嬌大錘一指,薛煉河慌忙關上了窗戶,“都給我站住!那誰,趕緊把金銀首飾撿回去,咱們這裏不收嫁妝……誒誒,你快把衣服穿起來……來人,把這瘋婆子給我拖走……”
基本上隻要薛煉河一露麵,外邊的騷亂至少要大半天的時間才能徹底平息。
女人們瘋狂起來可是比男人還要厲害的,不過讓她們激情如此的推手並不是薛煉河本人,而是那個號稱九州第一吟遊詩人的牛子高,之前閆子姝吟誦的那首詩就是他寫的。
牛子高當年來赤城混吃混喝了好幾個月,有次薛煉河跟他喝大了,把臉上的黃金麵具摘下,頓時就把牛子高的酒給嚇醒了,當即揮筆作詩一首,從此《絕盛》天下聞,無人不知薛美人!
打那以後,每天前來赤城瞻仰薛煉河盛世容顏的人數暴增,除了女子之外居然還有不少男人,鬧得春川王連家門都出不了,不得已把赤城管理權交給自己的女兒薛嬌,想不到小丫頭卻做得有聲有色,短短半年時間居然就扭虧為盈了。
此刻,紅玉客棧的一間客房內,閆子豪正手忙腳亂地把閆子姝放到床上,然後用力拍她的臉,驚慌失措地喊:“姐,醒醒!快醒醒!”
之前薛煉河出現在城主大廳二樓窗台上時,閆子姝也出去看了,但是隻看了一眼就昏倒在地。閆子豪其實有點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又不敢確定,隻好先把人背回來再說。
等了一會兒,閆子姝忽然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悠悠醒轉,睜眼看了看閆子豪,忽然疲憊地一笑:“我看見他了……”
“真容?”閆子豪的身體哆嗦起來。
“對……”
“你瘋啦?紫月妖瞳一開,減壽十年!你這輩子有幾個十年?為了這麼一個百無一用就長得好看的薛煉河值得嗎?”
“他不止長得好看……”
“什麼意思?”
“他……”閆子姝的眼中有一道光緩緩亮起來,“他不是一個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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