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公主要來永平城?”
陸文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沒聽錯,現在即刻去籌備這件事吧。”
躺在書房的搖椅上,秦岩的神態表現得有些淡漠,說話的時候眼睛始終盯著右手的書籍。
在他身側,秦重正津津有味啃著一隻蔥黃的燒雞,屋內滿是肉香。
斜了眼秦重,陸文忠躬著身子應了聲是,目光又在秦岩手中的書籍上狠狠盯了一下。
長樂公主的消息一定是來自秦重,但是他不清楚秦岩手中的典籍是不是也來自他,因為他從來沒在侯府見過這樣精美的典籍。
盡管心中極為渴望一覽秦岩手中的典籍,但他沒有忘記自己的家臣身份,隻能忍著強烈的好奇心轉身出去。
“還有,告訴下麵的人,誰若是敢在迎接公主這件事上給本侯抹黑,本侯一定活撕了他,不要以為我們兄弟兩個好欺負。”秦岩的話再次傳來,語氣中含著森森冷意。
房門外陸文忠的動作仿佛凝固了一下,接著他再次躬身退去。
“四弟,你以前常說咱們這些皇室宗親讀書也沒用,你現在怎麼看起書來了。”
陸文忠的身影消失,秦重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和秦岩閑聊。
翻弄著從圖書館空間中拿出的《長短經》,秦岩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你可知道為何此次長樂公主不但沒有生你的氣,反倒是和你以兄妹相稱?”
“為何?”
“現在皇上躺在病榻上,隻留下兩個年幼的皇子被外戚和宦官裹挾,主弱臣強,外無借力,這時的皇家極為脆弱,一個不小心便是江山易主,山河破碎,所以這時皇上和公主才想起我們這些在外的皇室宗親,隻是可惜,成祖一個推恩令早已把護佑皇家的藩王們削的七零八落,何以想到皇家會淪落至此。”秦岩微微眯著眼睛。
“不懂。”秦重專注舔著油油的手指。
秦岩笑了笑,他也不指望秦重能懂,不過是想個人聊天。
“簡單來說,這次公主是找外援來了,皇上不便出巡,隻能讓公主以遊玩的名義前往北境拉攏我們恭王一脈,如果真是如此,以後我們就能在封地放開手腳做事了。”
想到這,秦岩心中不禁有些期待。
其實他最頭疼便是不能在自己的封地自由自在大搞建設。
畢竟太祖時期的藩王尚且受到朝廷管轄,現在他們這些弱小的縣侯更是無法逃脫這樣的宿命。
但是如果他的猜測成真就不一樣了,有了皇上和公主的庇護,他的自由度就會大很多。
隻是機遇和危機往往並存,無論是外戚還是宦官恐怕都不會樂意見到皇上在外還有借力。
“四弟一向聰慧,你說怎麼做三哥就怎麼做,把我的陽山城當成你的便是。”秦重想了半天,搖晃著腦袋對秦岩拍了拍胸脯。
“有三哥這句話我便放心了。”,他和秦重一母同胞不分彼此,永平城和陽山城連成一片似是極妙的。
按照當代的地圖,他的永平城位置在唐山遵化區域,秦重的陽山城在唐山遷安區域,兩城相鄰。
而且相比當代,他們封地區域稍微大一些,加起來南北寬八十公裏,東西長一百七十公裏,一直延伸到當代的秦皇島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