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籠中映射出的紅色光芒,讓紅鸞閣顯得妖冶而曖昧。
座位上的眾人此時俱都帶著揶揄的眼神望著秦岩,侯爵給王爵行禮,在大華國本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但是現在秦羽擺明是為了讓秦岩在眾人麵前難堪。
秦岩當然明白這一點,他臉上笑嘻嘻,心中MMP,口中說道:“客人到主人家中做客,哪有主人給客人行禮的道理。”
不等秦羽說話,張詠卻跳了出來,“侯爺,這話就不對了,據說公主殿下中午剛剛離開,這公主是客,侯爺是主,莫非公主還要給侯爺行禮不成?”
“公主殿下未到永平城之前,便已經遣人告知本侯來訪,此所謂坐客之道,不請自來怎能稱客?”秦岩冷笑。
“強詞奪理!”張詠一時詞窮。
橫了一眼張詠,秦岩言語輕蔑,“本侯與恭王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這條搖尾之犬在本侯麵前狺狺狂吠。”
“你…你…”張詠聞言氣的渾身發抖,在他的記憶中秦岩笨嘴拙舌,根本辯不過他,不曾想今日卻受了他的折辱。
陸文忠神色訝異,秦岩從大病中恢複沒想到言語也犀利了許多。
秦羽剛剛有些不高興,張詠替他出頭他方才忍住,現在張詠三言兩語敗下陣,他豈能無動於衷。
隻是他還未開口,坐在中間桌的年輕公子起身走了過來。
到秦岩麵前,年輕公子微微躬身,“陶商見過侯爺,此次在這紅鸞閣舉辦唱賣會乃是我們陶家考慮不周,還望侯爺見諒。”
轉過身,他又對秦羽說道:“恭王殿下和侯爺本是兄弟,當以和睦為貴,今日殿下全當賣我個麵子,不要攪了這唱賣會的雅興。”
秦羽聞言露出珊珊的表情,拱手道:“既然陶公子這麼說,本王不再計較。”
見秦羽對這位陶公子畢恭畢敬,秦岩十分詫異,不過他也聽出來了,這位陶公子這話是說給秦羽聽的,也是說給他聽的。
陸文忠盯著陶公子沉思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麵色微變,附耳提醒道:“侯爺,此人恐怕是北平府陶家的人。”
“陶家?”秦岩頓時恍然。
如果是陶家之人,秦羽這番低姿態便說的過去了,因為陶家雖然沒有躋身大華國八大書香世家,但在燕州卻是首屈一指的書香世家,門中子弟多有在朝中為官,其族長更是北平府太守。
“據說陶家次子就叫陶商,應該不會錯。”陸文忠繼續補充。
秦岩點了點頭,大華國北平府和當代一樣,名字取自戰國時期燕國的右北平府郡,如今說燕州相當於省,那麼北平府便是省會,自然也是最繁華的一府。
“那又如何?這永平城是咱侯爺的地方,不管是誰都別想讓侯爺受委屈,待我將張詠這斯痛打一頓為侯爺出氣再理會他不遲。”俞大亮本就因為城門的事惱火,這秦羽和張詠又再挑釁,他更加生氣。
在他眼中他隻認秦岩一人,可不管什麼恭王,陶公子的。
秦岩伸手擋住俞大亮,今晚他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尋釁滋事的。
這陶商剛才說今晚上是唱賣會,這個機會可是真的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