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精心打扮了一番。
這三年來,柳承澤從沒帶她出席過任何場合,更沒有向任何人承認過她,正因為這樣,沈芙才覺得無比緊張。
而進去之後,沈芙才知道柳承澤帶她來這兒的原因。
這是一場慈善拍賣會,所有的拍賣品都是收藏家捐出來的古董項鏈,她永遠都無法忘記那種從天堂墜到地獄的冰涼。
“傾傾的生日快到了,你和她是姐妹,最知道她會喜歡什麼禮物,挑一個她最喜歡的,不用管價格,天價都給我舉牌拍下來。”
柳承澤摟著許瑤,語氣冰冷的命令她道。
沈芙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荒唐了。
就因為一個吻,因為一句話,她太過得意忘形了,所以,這一刻站在這兒,她才會覺得那麼狼狽,如墜深淵。
最後,沈芙以一千五百萬的高價,替柳承澤拍下了一條項鏈,很好看,很奢華。
拍下之後,沈芙終於忍受不住,跑去洗手間,趴在馬桶上幹嘔起來。
昨天有多開心,她今天就有多難受,像是心髒被掏空了一個大洞,凜冽的寒風刮進來,冷颼颼的,她痛得恨不得去死。
更痛的是,她竟然嗓眼一甜,差一點就要吐出一口血來。
她的病越來越嚴重了,也許連一年,她都活不到了。
沈芙捂住自己的胸口,強忍著不讓那種酸楚感湧上自己的喉嚨,她不能吐。
柳承澤自從失明後嗅覺就極強,她要是吐了,哪怕洗得幹幹淨淨,柳承澤也一定能從她身上聞出血腥味。
天知道她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下來。
將吐血的欲.望強壓下去之後,沈芙才洗了洗臉,掩蓋住自己蒼白的臉色,打開隔間門就準備出去。
還沒開門,就聽到許瑤在外麵和人說話的聲音。
“今天來的還真是沒有一個像樣的,我還以為能在這兒碰到什麼真命天子呢,結果都是些暴發戶,真是白來了。”
“嘖,我說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是攀上柳家太子爺了嗎?那可是A市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男神,那句人間難見柳承澤真是說得一點都沒錯,有了他你還有功夫想別的男人啊,我可是羨慕死你了。”
許瑤一邊洗手一邊不屑道:“你懂什麼呀,柳承澤以前的確是男神,可現在柳家就他最不像樣,成了個瞎子,什麼都幹不了。”
“你沒看到柳氏集團以前在他手裏有多輝煌?現在估計看份文件都困難了吧,而且他這些天碰都沒碰過我,該不會是那地方不行吧,我跟你說,要不是為了錢……”
“啊——”
兩個女人的談話在一聲刺耳的尖叫聲中戛然而止,沈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來的這麼大的膽子,更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這麼大的力氣。
她衝出隔間,猛地抓住許瑤的頭發,將她狠狠的按在五星級高級酒店洗手間的水池裏。
水龍頭啪嗒一聲打開,還是冬天,冷水嘩啦啦的淋在許瑤的頭上,她在沈芙的手下不停掙紮,尖叫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