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澤說道,邁動修長的雙腿上樓,走進臥室。
自然而然的,仿佛過去無數個日夜一樣。
一躺下,他就睡了,還是在以前的位置,沈芙的旁邊。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做了夢。
是他主動。
他伸手穿過絲絨被,覆身壓在了她身上,幾乎是手腳並用,一邊脫著她的衣服,一邊吻著她的身子,他叫她阿宜,然後哄著衝進她的柔軟裏,就像是渴了上萬年的人遇到了水源,纏.綿旖旎,至死方休。
這三年來的第一次滿足。
柳承澤和一個死了三年的人,在夢中。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甚至有些不想起來,隻想就這樣,永遠的睡死過去。
可現實卻不會允許他這麼做。
現實是,他要給沈傾一個交代,給當年那個讓他動了心的小女孩一個交代。
今天要出差,所以這件事隻能交給秘書去做,他讓秘書去選場地,印刷請柬,然後,再讓沈母帶沈傾去選訂婚禮服。
他要娶她了,遵守當年的諾言。
可卻沒有想象中的欣悅,仿佛局外人一樣,他有條不紊的安排好一切,帶著保鏢,提著行李去國外出差。
坐在VIP的候機室裏,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個長發披肩的女人身上,她的手裏抱著一個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睛的小女孩。
那女人骨子裏透出一種藏也藏不住的溫柔,而那抹溫柔全都給了懷裏的那個小女孩。
那女孩笑得燦爛,一雙大眼睛烏溜溜的,時不時的指著天,指著人,指著滿世界的好奇心,而那個女人也一定和她說著天,說著人,完善著她所有的好奇心。
她的笑容溫柔得一塌糊塗。
柳承澤看呆了。
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那女人竟然長了一張和沈芙一模一樣的臉,可那又怎麼可能是她呢?
她都已經死了三年了,更別提那個女人眼睛是瞎的,懷裏還抱著一個女兒了。
候機室響起登機的提示音,柳承澤剛剛準備起身走人,忽然像是想起什麼,頭皮一麻,
他永遠不會忘記,三年前的時候,沈芙把眼角膜捐給了他!
所以,如果沈芙真活著的話,她的確是該看不見的,可她懷裏的那個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柳承澤猛地轉過身來,便看到一個男人正朝著那個女人跑過去,他手裏拿著一個甜筒冰激淩,眉眼含笑的遞給女人懷裏的小女孩,而後親昵的將臉伸過去,討要孩子甜蜜的親吻。
柳承澤如遭雷擊,那男人不是唐慕又是誰!
男人,女人,還有孩子……這三個人是什麼關係再清楚不過。
像是整顆心都被人活生生的鑿出來了,柳承澤快速的往那個方向跑過去!
他要抓住他們。
他要問個清楚。
他不能喊,更不能打草驚蛇!
明明夏月親口告訴他沈芙已經跳海身亡,他雖然不相信,但不到一天,他就找到了沈芙所葬的墳地!那樣一座觸目驚心的墓碑,讓他不得不信!
明明死了三年,沈芙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還抱著個孩子,和唐慕在一起!這算什麼?她怎麼可能會給別人生孩子?還是說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