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銘浩沒過多久就離開了,醫生這個職業畢竟忙碌,和閆舒聊一會兒天已經是‘過分’。再加上他實在受不了那小子的眼神,於是找個借口就離開了輸液室。
輸液室裏,閆舒坐在李司南的旁邊,低頭看著手中的平板,偶爾拿觸控筆在屏幕上劃幾下,看起來就是在工作的樣子。
來醫院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空曠的輸液室也開始顯得擁擠。耳邊一片吵雜,有大媽打電話的聲音,有小孩哭鬧的聲音,還有家長哄孩子的聲音……一切都顯得那麼淩亂,唯有在她身邊,才是一方淨土。
李司南呆呆地看著身邊的人,和平日裏嚴謹、一絲不苟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此時的她穿著休閑裝,多了幾分溫婉,未施粉黛的臉看不出一點的毛孔,在太陽光下,似乎還能看到那白色的絨毛,顯得莫名有點可愛。
一襲黑發披在身後,用一根黑色的皮筋鬆垮垮地束在一起,偶爾有幾根調皮的頭發落在了臉頰上,勾得男人心底癢癢地,有種想要幫她撥到耳後的衝動。
就這麼看了許久,李司南突然開口問道,聲音帶著了幾分的沙啞,也有幾分曖昧的情緒。
“閆總,您今天不去工作嗎?”
女人沒抬頭,手上的動作一停不停。聽到男人的話,沒有多想,回道:“今天我請假,不上班。”
喉嚨有點癢,感覺有什麼堵在那裏。男人微啟的唇頓了兩秒,然後重新合上,不再說話。
勾了勾嘴角,李司南垂下眼簾,看著女人手中的平板,暗想道:自家的公司還需要請假嗎?哪是沒有工作,這不是正在幹嗎?
兩個小時之後,護士幫李司南拔了針。閆舒收起平板,手自然地覆上了男人的額頭,停頓兩秒之後自然地收回。
“嗯,不燒了。”
男人眼底閃過幾分意味不明的光芒,竟有一絲遺憾和不舍。
兩個人並肩走出醫院,走到停車的地方,閆舒自然地想要去開車,身後的人卻突然開口道:“閆總,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閆舒停下腳步,轉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挑了挑眉。
這會兒的李司南病好了,臉色也好看不少。嗯......還是這樣比較順眼。
“回去?你怎麼回去?”閆舒說著,語氣帶著幾分調侃。
李司南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讓人挑不出錯,卻又覺得有點可憐?
“坐公交車就好了,閆總工作忙,我怎麼能再勞煩您。”
呦,這小子怎麼還那麼體貼呢?
閆舒想著,腦子裏又跳出了前一天那老醫生說的話,於是臉上也帶了幾分笑,“上車,都說了我今天請假。”
女人直接上了車,沒給他再次拒絕的機會。李司南的眼神一暗,在原地停了幾秒,乖乖上車。
車廂裏,男人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鼻尖傳來了淡淡的香味,是女人身上的味道。
閆舒今天開的是一輛寶藍色的蘭博基尼,行駛在路上格外地拉風,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目。
“會開車嗎?”女人突然開口問道。
“不會。”他18歲就被困在會所裏賣命,除了學習一些所謂‘勾引女人’的技巧,其他無關的技能,會所根本就不會浪費時間給他們學習。
“等高考考完,就去報名學車。”閆舒想著,一個25歲的大夥子怎麼能不會開車呢?到時候等他高考考完就讓他把駕照考出,然後再買輛車送給他,就當作是獎勵。
唉......她怎麼越來越把李司南當兒子看了?這股‘老媽子操碎了心’的即視感是怎麼回事?
“嗯。”男人乖乖地應道。
“現在學習怎麼樣?”
“還可以。”
“對自己有信心嗎?”
“有。”
......
一來一去的對話,讓男人的心頭一暖。她從來都沒有這麼和他交流過。他想,他是真的幹涸太久了,以至於就連這麼簡單的問候都讓他覺得幸福無比。
女人熟練地打著方向盤,纖細的手腕上戴著一隻小表盤的手表,白皙的皮膚和黑色的方向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男人的眼神一沉,暗流在眼底湧動。
“想吃什麼?”閆舒說著,“你病剛好,吃點清淡的吧。”
李司南回過神,“閆總想吃什麼?我做給您吃。”
閆舒挑了挑眉,突然想起了之前男人給自己發的那些食物照片,肚子竟然開始餓了起來。
“你病剛好,還是別麻煩了。”
“已經沒事了。況且,還是自己做的比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