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會所裏出來的時候，李司南臉上的冷色便緩和了許多。
在孫慧的事情被曝出之後, 警察對現存性|交|易的情況就開始特別關注了, 當初孫慧的事情對會所的確有打擊，但是不算是致命。
警察目前還沒有掌握最致命的證據, 那些所謂的‘爆料’也隻是他找人放出的假消息罷了。對方黑心事做多了，如今警察來查幾次就陷入了他設的局。
第一次查崗是真的, 後麵幾次也隻不過是他花錢雇的假警察而已。
李司南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執著於這個會所，或許是想要來時刻提醒自己當初是有多麼肮髒，又或許是想要留住他和閆舒初遇的地方。雖然被困在那裏這麼多年, 可或許正是因為如此, 他才遇見了閆舒。
天色還未暗, 李司南走在大街上，回想起了不久之前閆舒打來的電話, 於是便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開始查成績。
他知道今日會出高考成績, 但是他並不急。他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本來是想著在回到公寓之後再查的, 沒想到閆舒倒是先打來了電話。
嘴角不自禁地微微上勾, 眉眼間盡是柔色, 惹了不少路人的注目。
幾分鍾之後，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全省排名，男人輕笑了一聲, 截屏之後將圖片發送給了某人, 略微緊張地等著對方的回話。
驀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抹陰影，男人停下了腳步，微微抬頭, 女孩的臉便出現在了眼前。
白淑畫沒想到，竟然會在路上再次遇見這個男人，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她竟然走到了男人的麵前。
“嗨，又見麵了。”女孩說著，兩頰泛著紅暈，看上去也有幾分可人。這場景要是落入別人的眼裏，估計又是一出怦然心動的戲碼。
隻可惜……李司南不算是那個‘別人’。
男人皺了皺眉頭，收回了手機，看著眼前女孩的眼神帶著幾分冷漠和嫌棄，連帶開口的聲音都染了幾分寒意。
“有事？”
白淑畫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然後從手中的袋子裏抽出了一張紙，弱弱地遞到男人的麵前，“那個……你能幫我填個表嗎？”
李司南低頭看了一眼表，毫不留情地說道：“不能。”
話音剛落，李司南便準備繞道離開，沒想對方似乎還沒有罷休的意思，往旁邊跨了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
“很快的……我今天就差幾份就可以收工了，你就幫我一下吧……很快就好了。”女孩的聲音帶著軟糯，讓人不自覺地想要答應下來。
“關我屁事。”
白淑畫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明明長了一張驚為天人的臉，怎麼脾氣就這麼差呢？！這說出來的是什麼話！不填就不填，爆粗口是怎麼回事？！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又不欠你的！”女孩收回了手中的表，叉著腰狠狠地瞪著眼前的男人。一副堅強不屈的樣子讓男人更加厭惡了。
“有病？”
“你才有病！”
李司南不想和她廢話，他對除了閆舒以外的女人總是有非同一般的排斥感，以前的他每次都要忍著作嘔的衝動維持著那麵無表情的樣子，現在倒是不需要再顧忌什麼了。
“你這人真的是！……”
女孩的話還沒說話，李司南的手機便傳來了一陣提示音——
閆舒：很棒。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男人臉上的寒冰瞬間消散，桃花眼微彎，春光乍現的樣子讓站在眼前的女孩一不小心幌了神，呆呆地站在那裏。
李司南一抬頭看到的就是女孩這副呆滯的表情，好不容易暖上來的眼神再次一愣。這種眼神他在會所裏看過太多了……簡直令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