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傳來了一聲輕笑,閆舒將視線轉移到了眼前的男人身上。

“閆總對員工都是這麼嚴肅的嗎?”

“你是覺得我對你嚴肅?”閆舒反問道, 嘴角微勾, 連語氣都變得有點令人捉摸不透。

和閆舒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的李司南自然是摸清了這其中的套路,桃花眼微眯, 嘴角一勾,“要是閆總能多笑笑就好了。”

手搭在了桌子上, 食指有節奏地輕點著桌麵,眼神裏多了幾分調侃,“怎麼?我堂堂盛宇的執行總裁, 還要靠買笑為生?”

“古有為搏美人一笑, 烽火狼煙戲諸侯, 若是閆總願意,應該多的是人願意前仆後繼吧。”

“可惜。”閆舒說著, 低垂著眼眸, “沒人出得起。”

李司南一愣, 嘴唇微啟, 想說些什麼, 可領餐台卻開始叫號了。

“去吧。”

合上了嘴,拿著號碼牌往領餐台走去。

這一頓飯閆舒吃得不錯,而坐在對麵的李司南卻不一樣, 腦子裏裝的東西多了, 便沒什麼心情吃飯了。

.午休沒過多久,公司的八卦群裏便有了新的談資。所有人從一開始的半信半疑到現在的確信也隻不過是因為中午一頓飯的原因。

閆舒去食堂的時候沒想那麼多,應該說她或許根本就沒想過員工會把她和李司南的關係往那種方麵去想, 於是行為上便沒了顧忌。而李司南卻不一樣了,他恨不得所有人都覺得他和閆舒有著曖昧的關係,或許這樣他才會覺得自己可能有朝一日也能真的站在她的身邊。

下午,總裁辦公室裏——

“閆總,關於城東項目的合作方,公關部那裏覺得,李氏是最好的合作對象。”

拿著鋼筆的手一頓,閆舒抬頭看著錢鑫,皺了皺眉頭。

“李項東?”

“是的。”

聽到了這兩個字,閆舒將手中的鋼筆一放,眉間的褶皺越發清晰,因為用力過度而傳來的酸痛感,讓她不禁抬手將褶皺揉去。

李項東這個人的名字實在太過耳熟了,記憶裏小說的情節撲麵而來,就算再抗拒,也無法改變李項東這人渣是李司南的親生父親。

當初包養李司南母親的人就是李項東,也算是當地有名的一個富豪,在建築材料的產業上可以說是獨占鼇頭。在原故事裏,李項東後來似乎是有找過李司南的下落,可是那個時候李司南已經淪落成了別人包養的對象,而李項東似乎也覺得沒臉,在李司南麵前辱罵諷刺了一番後又扇了他一個巴掌,這才一臉羞憤地離開,往後就再也沒找過李司南。

小說裏並沒有講地那麼細,也沒有說當初李項東為什麼會突然去找李司南,這一切都還是個謎。但是現在重要的是,她不想再讓李司南和以前的那種生活有半點聯係,也不想讓李項東和李司南有一絲的牽扯。

“其他的呢?”

錢鑫一愣,似乎沒想到閆總竟然會考慮其他選項,“聽公司裏的人說,前幾年,盛宇就和李氏一直有合作,李氏為我們提供的材料也是在國內最好的一批,而且這一次給我們的價格比以往都要低,所以……”

“商人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李氏突然給我們低價,公司裏的人都不會想想這其中的貓膩嗎?”

閆舒的聲音陡然變得冷了幾分,錢鑫也不知道為什麼氣壓會突然變得這麼低。根據他這一年來在閆總身邊工作的經驗來看,閆總現在絕對是生氣了,可是偏偏這氣生得莫名其妙,連他都沒有一點兒頭緒。

背後出了一陣冷汗,錢鑫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安靜了兩秒之後開口說道:“這件事公關部的人事先有過調查。李項東的兒子半個月前好像因為醉駕出了車禍,而他們公司也因為這件事股市受到了影響。”

“車禍?”似乎是突然想通了些什麼,剛放鬆的眉頭又再次緊湊在一起,十指緊扣地雙手抵在了嘴前,冷聲說道:“他兒子現在是什麼情況?”

“好像挺嚴重的,半身癱瘓。”

這下,之前情節裏的突兀就有了解釋。

李氏的繼承人成了半身不遂的廢物,因此繼承李氏也變成了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李項東又不想把公司給別人,所以便把主意打在了另一個從來都不曾關心過的私生子上。不過後來調查過李司南之後,發現李司南的身份實在太過低賤了,想要繼承李氏估計也是難上加難,所以才會放棄了他。

而現在,距離李項東的兒子出事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李項東極有可能已經將李司南調查地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