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這是您的咖啡。”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搶了小美的工作, 進辦公室了。
李司南不知道自己要用什麼理由去找她, 昨晚的一通電話將他們之間的距離一瞬間打回原型，明明之前還會因為對方的一個微笑而感到激動, 會因為對方的一個讚賞而感到竊喜。但如今，簡單地見一麵都成了奢侈。
看似忙碌的某人拿著鋼筆的手一頓, 不曾抬頭，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比平常要冷上幾分，“我記得我是讓小美給我送咖啡的。”
李司南的心一緊, 除了心底裏那點微不足道的慌張, 更多的是無盡的苦澀。
她之前……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凶他的。
“我看小美忙, 所以就……”
“那你很閑？”
閆舒依舊沒有抬頭，可是嘴上卻說著最無情的話。
李司南的喉嚨一緊, 昨夜電話裏, 女人冰冷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回響。李司南覺得, 他是太高估自己的勇氣了。隻要站在她麵前, 隻要看到她冷漠的表情, 聽到她毫無溫度的聲音，他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到這時，他才覺得, 當初和閆舒相處的那些片段是有多麼的珍貴。他不應該太貪心的, 他不應該太不知足的，還妄想站在她身邊……
“以後這種事情就讓小美和錢鑫做，你幹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就好。”
動了動喉結, 嗓子似乎被什麼裹住了，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了幾分沙啞，“好。”
話音落下，辦公室裏再次恢複了平靜，唯有筆尖摩擦在紙張上發出來的‘沙沙’聲。
其實閆舒並不想對他這麼冷淡的，隻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他。
昨日的那通電話，不僅僅是一個人的痛楚和折磨，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對方的乞求，她的心會一陣一陣地抽痛。
她甚至在想，自己這麼做真的是對的嗎？
可是一想到日後在網絡媒體上的那些腥風血雨，她就下定了決心要讓李司南離開。
閆舒沒有辦法，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和李司南解釋，所以隻好冷下臉，隻好鐵下心，趕他離開。
李項東的存在絕對不能讓李司南知道，一旦李司南知道了要他出國的理由，照他的性子，離開是斷然不可能了，到時候的場麵或許會比現在還要來得糟糕。
她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
握著鋼筆的手不斷收緊，而站在辦公桌對麵的男人並不知道她內心的糾結和掙紮。
“為什麼還不走？”
站在原地的男人渾身一震，扯了扯嘴角，“閆總……為什麼一定要是美國呢？”
“所有人都渴望得到最好的資源，你又為什麼要浪費這麼好的機會？”安靜了兩秒，女人終於抬起了頭，“李司南，去那裏，你能獲得的更多，隻有見識多了才能出眾，日夜拘禁在這片狹小的地方，你又能有什麼作為？”
李司南一塞，這話確實是理，他也曾向往過更加廣闊的天地，去見識更多新奇的事物......可這都是在他不曾遇見過閆舒的情況之下。
他就像是在大海裏一直漂泊不定的破船隻，而閆舒是他唯一可以停靠的港灣。現在的他已經依戀上了在閆舒身旁的日子，如今又說讓他走......他怎麼可能就這麼毫不留情地離開？
“可是，國內也有很多學校的經濟學很好不是嗎？就算不去A大，我也可以去B大，美國……真的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