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總,抱歉……”
胡子丞跟在閆舒的身後走出了警察局, 看著那堅挺的背影, 愧疚和不安湧了上來。他真的沒想到,自己會遭遇這種事情!光天化日之下被搶劫, 偏偏他還沒追上那小偷!最後還鬧到了閆總麵前……
男人沮喪地垂著頭顱,覺得自己被卸職是沒跑了。
嘖!為什麼他會那麼倒黴啊!這件事不會也是那個瘋子派人幹的吧?
想到這裏, 胡子丞眼神閃過幾分懊惱和憤怒,再次抬眼的時候,便對上了女人那雙冷清的眼神。
“文件沒有涉及什麼機密內容, 但是你把合同弄丟就是你的失職。”閆舒麵無表情地說著, 一字一句壓地胡子丞麵如死灰, 腦袋再次低了下來,就差沒主動提出要離開公司了。
“扣一個月工資, 明天起回到人事部聽從分配。”
胡子丞猛地抬起了頭, 臉上還流露著‘死裏逃生’的驚喜。雖然知道自己是被‘發落邊疆’了, 但是能揀回一條‘小命’就已經很值了!這一次的確是他的疏忽, 如果被偷的是什麼有關集團的重要資料, 那到時候他恐怕傾家蕩產也都賠不起。這樣的處置方式,他已經覺得很慶幸了……
“是。”
閆舒的確算是從輕發落,這幾天胡子丞的能力她也都看在眼裏, 相比較在她身邊做一個生活助理束手束腳, 還不如去底下幹點實事來得更加有用。
被丟的合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放在別人麵前是沒什麼用, 但是對兩家企業的合作還是有影響的。
閆舒皺了皺眉頭,準備親自去薛氏道個歉。
“喂?”這邊閆舒剛坐上車,那邊的薛齊凱一手翻閱著文件,一手打著電話。
“合同我已經收到了,隻是以後能不能找個靠譜一點的人送?這文件袋都皺了。”
“合同收到了?”閆舒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但是轉瞬間就恢複了原來的平靜,“我知道了,下次會讓他們注意的。”
兩個人沒扯幾句就掛斷了電話,閆舒拿著手機,心中覺得有點奇怪。胡子丞的公文包被偷了,照理來說那份文件應該是被丟了啊,那又為什麼會出現在薛氏?難不成是那個偷東西的人送過去的?不會有那麼好心吧……
糾結了幾秒,閆舒便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反正既然沒什麼大事,那就最好了,也省得她再去薛氏跑一趟。
這麼想著,寶藍色的跑車絕塵而去,消失在了警察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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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男人坐在了落地窗前,看著夕陽落下的餘暉,瞳孔反著光,像是極淺的琥珀色,又帶著淡淡的憂傷。
手中拿著一瓶酒,地上又傾倒著許多空瓶,一看就知道是喝了不少。
從昨天見到那個人之後,他的情緒就開始不對了。腦子裏不斷回放著三年前那個雨夜裏的場景,女人冰冷的臉龐和無情的話語宛若一把利刃,往他心上一刀一刀地捅著。
被無情拋棄的人是他,可他偏偏又無法對那個人生起半分的怨恨。他愛她,愛到已經成了一種執念,難以自拔,放佛是墮入了魔怔,而她則是他唯一的救贖。
隻是……那個救贖卻從來都不肯渡他。她……是屬於別人的,從沒有一刻是屬於他的。
嘴角勾起了幾分自嘲,舉起酒瓶又灌了一口酒,唇齒間辛辣的感覺卻依舊抑製不住他心中的苦澀。
他酒量一向來很好,很難醉,但對他來說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
安靜的房間裏,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李司南皺了皺眉頭,瞥了一眼放在小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五秒之後,接起了電話。
“有事?”
“我靠!你猜我看到誰了?!”
電話那邊是熟悉的聲音,和往日裏吊兒郎當的語氣截然不同,此刻的陸紹華似乎很憤怒。
“誰?”
“薛齊凱啊!那個說和閆舒談戀愛的薛齊凱啊!”陸紹華坐在餐館的大廳裏,借著裝飾的盆栽來掩護自己,偷偷摸摸地打量著不遠處的一對男女。
想當初他知道閆舒有對象的時候有多麼震驚,隔著一個太平洋都把那個薛齊凱查了個底朝天,自然是不會忘記那張臉。
陸紹華是第一次來國內,本來晚上是想和李司南一起來這家餐館吃飯的,結果也不知道他抽哪門子瘋,從昨天開始就把自己鎖在了酒店房間裏硬是不出來,所以他隻好自己一個人來吃了。餐館是他網上找的,評分很高,他剛點完菜,轉頭就看到了薛齊凱和一個陌生女人在一起吃飯,舉止極為親密,要說沒個一腿,他死也不信。
這一看,他就氣炸了。
什麼情況?薛齊凱不是在和小舒舒談戀愛嗎?怎麼和另外一個女的摟摟抱抱!特麼被他抓到出軌現場了?!
一想到閆舒被這麼一個兩麵三刀的渣男劈腿,他就氣得連忙打電話給李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