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吃完的飯盒走出總裁辦公室的李司南是一臉懵逼的。
剛剛，閆舒是生氣了吧？她應該是生氣了吧？她為什麼會生氣？他說錯什麼了嗎？
李司南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隻是呆呆地將那些塑料飯盒都扔進了垃圾桶裏, 然後又呆呆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陰沉著臉, 思索著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根據他前幾天在網上找的追人攻略，李司南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沒錯啊……
網上說, 追人要循序漸進，切不可太過急躁，過分熱情的追求會讓對方感到厭惡。
所以, 當閆舒剛剛問他為什麼來盛宇的時候他便下意識地撇清了和閆舒的關係, 以免惹得對方的不快。結果話是這麼說出口了, 但是為什麼對方的反應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
李司南抿著嘴，臉上的表情也嚴肅了幾分, 和早上那溫和的笑容相比, 簡直就是兩個極大的反差, 以至於小美他們回來的時候, 看到宛若雕塑坐在那裏的李司南, 還被嚇了一跳。
一群人互相使著眼色，最終還是資曆最深的老韓被頂了上去。
“小李啊……”老韓抓了抓頭發，扯著笑, 走到了李司南的身邊, 弱弱地說道：“怎麼表情這麼嚴肅，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李司南這才反應過來，將臉上的情緒都收了起來, 繼續掛上了招牌笑容。
“沒事，多謝關心。”
一群人愣愣地看著這項變臉技術，驚地吞了吞口水。我去……這位兄弟是玩川劇的吧？
老韓也知道自己應該是不能從他嘴裏撬出什麼八卦了，於是又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衝著站在門口的一群人使了使眼色：別八卦了！趕快回來工作！
沒有八卦可尋的一群人就跟蔫了的花一樣，又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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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下午，閆總這位每三個小時就要喝一杯咖啡的神人卻沒主動再提咖啡這事。沒了和閆總接觸的這個途徑，李司南又開始用其他方式來刷存在感。
所有要交給總裁親自審批的文件，李司南全都笑臉盈盈地主動攔了下來，一來二去，秘書處裏的人也都知道了李司南的心思，於是每次有什麼文件要給閆總麵批，便直接把文件放在了李司南的桌子上。
於是乎，借著送文件的理由，李司南在下午硬是在閆舒麵前露了五次麵，但每一次對方似乎都很正常，冷淡地和平日裏一模一樣，讓李司南一時也分不清楚閆舒是不是還在生氣。
下班時間剛到，秘書處裏所有人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李司南知道閆舒不會那麼早走，於是瞥了一眼那玻璃牆，然後慢悠悠地開始整理辦公桌。
也不知道是不是下午刷存在感刷到滿級的原因，就在李司南整理好桌麵準備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辦公室的電話機響了，閆總終於欽點了他這位‘咖啡小哥’。
李司南一個下午的陰鬱心情在此刻瞬間煙消雲散，興致衝衝地走到茶水間，十分鍾後又麵帶愉悅地端著馬克杯從茶水間裏出來，走進了辦公室。
“閆總，這是您的咖啡。”
李司南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看著閆舒認真工作的側臉，想起她前幾天因為胃炎暈倒的場景，揚起的嘴角抿了下來，眉眼間也帶了幾分憂慮。
“閆總，下班時間到了。”
閆舒敲打鍵盤的手沒有片刻停頓，視線飛快地瞥了一眼電腦的右下角，然後淡淡地回道：“我知道了。”
“需要為您點晚餐嗎？”
“不用，我自己會點的。”
“那我就先下班了。”
此話一出，辦公室的氣氛有片刻凝固，閆舒端了一個下午的架子瞬間龜裂。
懸在鍵盤上方的手停在了空中，閆舒終於將視線從電腦轉移到了身邊的男人身上。
兩個人的視線在此刻對視，男人單純無害的表情上似乎還帶著一絲疑惑，就好像是在說：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閆舒的臉黑了幾分，那股中午的無名之火再次燃起，這一次卻比中午還要更旺。
仿佛是賭氣一般，迅速收回了視線，不想再多說半個字，隻用一個冷冷的‘嗯’來表達自己的態度。
事實證明，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就連當初向她求著說不要離開的李司南也逃脫不了這個規律。
嘖，小兔崽子是怎麼回事？以前每次都是不等到她下班不走的，非要和她一起離開公司的跟屁蟲，結果現在到好……‘那我就先下班了’？嗬，先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