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家有個軟肋,不管夏侯家兩父子承不承認,在國內,他們都被看成是李家的人,依附李家而存在。如果沒有李家的勢力在背後當靠山,夏侯尚生意也不會發展起來,即使發展起來,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眾多餓狼環視之下,他們家也保不住那如山的財產和會下蛋的金雞。
因對孫女內疚而把寵愛轉移到夏侯仲英身上,一直在暗中為夏侯家保駕護航的老爺子過世之後,夏侯家頓時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外甥再親也親不過兒子孫子,在一些心有貪欲,對夏侯家龐大的財富垂涎三尺的兒孫們的蠱惑之下,連現任家主李誌堅都難免心動。
在這種情況之下,一直和夏侯尚交好,真心為夏侯仲英著想的李文定自然對他的所作所為非常惱火。阻擋家人向夏侯家伸手都已經讓他心力憔悴了,若不是還有俞家明裏暗裏的表現出對夏侯仲英的關注,隱形的施以援手,讓那些人心有顧忌,他早就擋不住來自長輩們所帶來的壓力了。
李文定不是沒和夏侯尚交流過,希望促成他們家和俞家的聯姻,這是保住夏侯家最好的方法,同時也能把因老爺子過世而漸漸疏遠的兩個家族的關係再次拉近,對雙方都有好處。然而夏侯尚就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對什麼他都可以妥協,唯獨在對兒子和俞月蓉結合這件事上一直都不願意鬆口,還不時的搞點看起來有些幼稚可笑的動作來破壞他們的安排。
李文定知道結症所在。關鍵還是在於他和俞獻國兩人互相看不順眼。不管怎麼,李茹畢竟曾經是俞獻國名義上的未婚妻,雖然她不承認家裏為她定的這門婚事,還為此逃了婚,最後便宜了夏侯尚,俞獻國自然不可能對他有好感。從他無視和甩開夏侯尚這個夏侯仲英的親生父親直接和李家商量他和自己女兒的聯姻的可能就可以看得出他對夏侯尚是多麼的深惡而痛絕之了。
夏侯尚因俞獻國對他的無視自然也是對他討厭無比,他當然知道和俞家聯姻對他們家和對他兒子都是利大於弊,然而他怎麼都咽不下去那口被人蔑視的氣。雖然他現在也算個人物了,但是因為是從底層出身,混雜於上層貴族圈中。他心裏總隱有那麼一點自卑的心理。不然也不會因李家終於承認他這個女婿的身份而差點樂壞了。這樣的人是最受不得的是別人蔑視的刺激的,何況蔑視他的人還是他妻子本來名義上的未婚夫?
夏侯尚是從底層爬上來的新興貴族,身上還沾染著一種人物的氣質,喜歡就是喜歡。厭惡就是厭惡。還做不到山崩於頂而麵不改色。為了利益什麼都能交換的地步,和那些老牌貴族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
因這些因素,造成了夏侯尚和俞獻國的矛盾近乎不可調和。兩人自然也不可能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了。
李文定很清楚的了解夏侯尚那有時候有些過於情緒化近於無賴的性格,若是他用夏侯家現在的資產去威脅他,很可能不會得到好的效果,相反反而會刺激到他,讓他氣憤之下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顧的掀翻桌子,把所有的不正當交易和暗箱操作公諸於眾。到時可就不是夏侯尚一個人的事了,會有一大片人跟著倒黴,很可能還會引起國內政局的震蕩,那就玩大發了。所以他不得不轉變策略,從夏侯仲英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