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早餐很快吃完,時暖和陸之恒告辭,“陸老師,我上午外麵報了表演課,就先走了啊。”
“嗯。”陸之恒提醒她,“這幾天你先在寢室住著,別回那邊。”
時暖也怕又碰上那個老變態,立刻點頭,笑著給他揮手,“好的,我知道了,我們學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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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離開以後,顧淮和霍銘兩個很不見外地往沙發上一躺,又拿起遙控器一按,調到了一個體育頻道上。
液晶電視裏開始重播昨天的精彩賽事。
等陸之恒過來坐下,霍銘饒有興致地問:“你對時暖真沒有那方麵的意思啊?”
沒等他回答,顧淮咧嘴笑了兩聲,兀自接過話頭,“他沒意思正好,那我去追。”
他一臉玩味,繼續插科打諢道:“小暖妹妹長得多好看啊,性格也好,還特別的賢惠會做飯,我還沒交過這種類型的女朋友。”
陸之恒低頭睨了他一眼,聲音暗含著警告,“你別亂來。”
“哈哈哈。”霍銘大笑起來,很不厚道地提起了往事,“想跟陸之恒搶你瘋了吧,你忘記了小時候被他揍得有多慘?一顆牙都被揍掉了吧。”
那個時候,三個人住在一個軍區大院,陸之恒是裏麵成績最好的。
而且他寡言少語,性格沉默,和他們幾個完全玩不到一塊去。
其他男孩子皮得能上房揭瓦,就他一個安安靜靜地讀書。
作為典型的“別人家孩子”,每次挨訓,他們都得聽家長念叨好幾十遍陸之恒這個名字。
顧淮聽的耳朵都起繭了。有一次,在陸之恒看書的時候,他故意尋釁滋事。
他把書本從他手中抽出,眼中滿是不屑,“你整天讀書有什麼用?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男人,靠的是拳頭。”
當時陸之恒隻一笑,眸光微冷,語調漫不經心的,“想打架,嗯?”
“來啊,有種你就和我幹一架。”這正和了顧淮的意。
他看著就弱不禁風像個古時候的書生,估計二兩力都沒有吧。顧淮本以為能好好教訓他一頓,結果卻被揍得鼻青臉腫。
壓在地上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這群人才意識到,陸之恒他丫的就是一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啊!
陰險,太陰險了!他們這群心思單純的小男生都被他良善的外表騙了!
提到難堪的舊事,顧淮臉一陣紅一陣白,“當時我輕敵了,做不得數。而且那顆牙也不是被他揍的好嗎?我當時剛好在換牙。”
霍銘嗤笑,毫不留情地戳穿,“十三歲了還在換牙,您老發育得夠晚的啊。”
顧淮繼續梗著脖子,忿忿地狡辯,“我晚熟,哪像你啊,戀愛的花苞開得早,上初一就和校花談,踩著個小摩托帶她去兜風喝酒看星星,被你爸發現了,一個暑假都罰著站軍姿。”
霍銘和顧淮針鋒相對,互相揭對方老底時,忽然聽到陸之恒站在陽台那裏打電話。
隱約還能聽到“小混混”“教訓”這樣他們熟悉但和陸之恒的形象氣質很不相符的詞語。
兩個人同時閉嘴,又同時豎起了耳朵。
等他打完電話進來,霍銘先開了口,很仗義道:“誰惹你了,直接告訴我們,我們幫你去教訓啊!”
陸之恒輕輕扯唇,“不是我。”
顧淮追問不休:“那誰啊?”
“時暖。”陸之恒沒法,簡單扼要地說了說,“她小區住著一個精神有問題的老人,經常對女生性騷擾,她昨晚回家碰上了。”
顧淮一聽,挺有正義感地怒道:“這老變態敢欺負我家的小暖妹妹,你讓我來,我絕對幫她好好出口氣。”
“我已經找人解決了。”陸之恒說完,眉一擰,不滿地看他,“注意用詞。”
顧淮嘿嘿笑兩聲,忙道歉,“口誤口誤,朋友妻不可欺,我懂的。”
陸之恒的辦法簡單又有效率,根本不需他親自動手,花錢找幾個小混混就行。
雖說是混混,但也講點江湖道義。他給的錢多,他們辦事也盡心盡力,一個禮拜不到就把事情完美地解決了。
幾個混混查到了老人兒子工作和住的地方。老頭子年級大,揍狠了容易一命嗚呼,那他們就換成揍他兒子。
父債子嚐,而且兒子皮糙肉厚的,經打。
上班下班的時候,他們堵著他揍一頓,還在他家門口潑紅油漆貼警告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