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暖送陸之恒離開後,開始在心裏暗暗地糾結。
呀陸老師會不會受了這部電視劇的影響,覺得她也是一個好壞的女人啊
畢竟,好多觀眾對演員的印象都容易停留在他們演過的一個惡毒角色上,比如那個出演了婚內家暴的男演員。
現在她一看到任何家暴的新聞,腦海裏馬上浮現的,還是那個男演員用力抓著他老婆頭發,惡狠狠的樣子。
晚上睡覺前,時暖擠了洗麵(奶nai),用手搓出了好多(奶nai)白色的小泡泡,輕輕抹到臉上。
啊不行,她必須趕快改變他的這一印象。
時暖迅速地用水把臉上的泡泡洗去,連臉都來不及擦,跑到房間,拿起手機小心翼翼地問。
時暖“”
嚶嚶嚶,她就知道,陸老師一定記住了她那個超級惡毒,超級凶狠的樣子
時暖在(床chuang)上蹬了蹬腿,迫使自己冷靜了下來,趕快想一個辦法。
“叮――”她靈光閃現,打開手機相冊,選出一張自己認為最萌,最可(愛ai)的照片發過去,語氣也是可憐巴巴的――
陸之恒本來關了燈,準備睡了,這時聽到手機震了一聲。
一解鎖,就看到時暖發過來的一張照片――
雪天,一片銀裝素裹中,照片裏的小姑娘戴著毛茸茸的兔耳朵帽子,和一個大雪人站在一起。
小姑娘皮膚白皙無瑕,鼻尖微微凍紅,明亮的眼眸含著盈盈的秋水,一笑,便展露出了無限(嬌jiao)憨可(愛ai)的少女(情qing)態。
陸之恒看了好久,笑意不自覺地漫上唇角。
打字,回了一個“好”過去,他才關了燈,把手機放在枕邊。
閉眼,但他心裏想著事,半天沒睡著。
十分鍾後,陸之恒在黑暗中睜開眼睛,拿著手機坐起來,打開微信,長按了下那張照片,點下“保存圖片”。
又打開手機相冊,確認把照片存下以後,他才再次躺下。
她小臉通紅,聲音細弱如蚊鳴,一副愧疚得不行的模樣,“陸老師,對不起,我、我錯了。”
“嗬。”陸之恒扯了下唇,把手中的杯子搖晃了幾晃,清冽的酒水在高腳杯中泛起粼粼的波紋。
他抬起頭,望向眼前妝容精致神(情qing)窘迫的少女,漆黑的眼眸如深潭一般,半天沒說一句話。
時暖被他看得手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這個狀態吧,就很像古代一時不慎惹怒了天子,戰戰兢兢地等候著皇帝懲罰的大臣。
但是等了將近一分鍾,除了聽到一個不知是不是嘲諷的“嗬”聲以外,時暖再沒從他那裏等來一句別的。
皇上,您是讓我午門問斬也好把我發配邊疆也好,起碼要給個準信啊
時暖等得焦急,心裏更是無比的惆悵。
她一個大學四年兢兢業業從不曠課不遲到不早退,連小組分工的
作業都認認真真完成的好學生,唯一一次為了請假而撒謊,就被當事人老師發現,還毫不留(情qing)地當場戳破了
這是什麼破運氣啊現在去轉信小呆的錦鯉有用嗎
全場言笑晏晏,交談聲不斷,但時暖站在這裏,卻覺得酒席間忽然彌漫了一股尷尬到窒息的寂靜。
想到這位陸老師高冷的(性xing)格,她估計等他的發落一時是等不到了。
時暖心中長長一歎,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那陸、陸老師,我先過去了,您和顧總吃好喝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