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拓從小沒有朋友,因為母親抑鬱症,常年被灌輸不正確的人生觀和生死觀。在他看來,瓶子裏泡得不是嬰兒的屍體,而是妹妹鮮活的生命。她會哭會笑,會說話,會跟他交流。
他寶貴的童年、青少年時期,都是在這種變態畸形的環境中成長。他從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生活是個錯誤,在母親的引導下,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而那些看起來很正常的人卻都不正常,他們不會理睬自己,總是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包括他自己的父親。母親死後,他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獨當中,即便是畸形錯誤的交流,也沒有人再跟他進行了。
他每天對著瓶子裏的妹妹說心事,內心極度渴望被理解,被關懷。可他又不會跟人正常的交流,在他的精神世界中,充斥著分裂、畸形、血腥和暴力。
父親對他絕望,把他變相拋棄,最終促使他人格分裂。經過曲寞的觀察,他的精神在情緒良好的時候很正常,雖然思維奇怪,想法另類,卻能清楚地意識到自我,排斥分裂出來的人格存在。
當他受到刺激的時候,他的精神開始失控,思維陷入混亂之中,他意識到冷暖的存在,會跟她交流、互動。
當他的精神失控到一定程度,冷暖的人格就會分裂出來,主導了他的思維和行為。
曲寞對這種人格分裂有過專門的研究,所以他能夠控製冷拓的人格,隨時喚醒冷暖,也可以隨時讓冷暖的人格陷入沉睡之中。
冷拓看似瘋狂的表現,其實一直都在曲寞的掌控之中。
“你可以選擇沉默,這是法律賦予你的權利。”曲寞平靜地說著,“不過,你真得甘心?”
冷拓陷入了沉思當中,曲寞並不催促,給他時間讓他思考。
“我要有記者在場才能說!”冷拓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曲寞毫不猶豫地答應,讓陸離去打電話。
陸離第一個就想到了霍彩妮,趕忙出去打電話。霍彩妮接到他的電話顯然有些奇怪,而且語氣不佳,她還在記著仇呢。
“陸副隊長,是不是又有什麼奇怪的照片,懷疑是我偷照發表的?”
“霍大記者,沒有證據就胡亂懷疑人是我的不對。我在這裏給你賠禮道歉,你心胸寬廣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別掛在嘴邊記在心上了。”女人還真是記仇,難怪說女人與小人難養,“我這次打電話是有個特大獨家給你!用你最快的速度到刑警隊,不然會後悔。”
陸離剛剛掛上電話,霍彩妮就出現在他麵前。
看著他疑惑地眼神,霍彩妮笑著解釋:“我聽說重要的嫌疑犯冷拓被抓,一直守在你們門口。還有不少同行都在盯著,希望能有第一手的新聞。他們看見我能進來,估計都要羨慕嫉妒恨了。”
“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基本可以判定冷拓就是變態連環凶殺案的凶手!不過詳細的作案過程還需要審問,他要求有記者在場才能說。我欠你一個道歉,所以才給你打電話。”陸離解釋著。
“禍兮福所倚,古人誠不欺我!”霍彩妮聞聽雙眼放光,顯得非常興奮,“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可以進入審問室,親自參與對冷拓的審問?”
“嗯。戴照相機了嗎?或許,還需要你拍照!”陸離一邊說一邊把他往審訊室那邊帶。
進了審訊室,霍彩妮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冷拓。
孤僻、高傲,這是她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