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柔把廚房徹底收拾了一下,又去打掃客廳。曲寞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背靠著沙發的靠背,翹著大長腿,手裏拿著遙控器正不停地換台。
“麻煩把腳抬起來一下。”以柔拖地到他跟前,見他紋絲不動不由得有些皺眉。
他哼了一聲,似乎非常懶得動彈,不情願地稍微挪了一點點。
以柔拖完那一小塊,又讓他挪,他又挪一丁點的地方。如此進行幾次,以柔有些生氣。
她拎著拖把掐著腰,語氣嚴肅地說:“曲隊,雖然你是為了幫我治病才住到我家裏。不過,這畢竟是我家,有些地方還是要依照我的習慣來。我不指望你打掃衛生,可是你要配合並且保持!”
“曲隊,原來你住到商醫生家裏是為了給她治病?”還不等曲寞說話,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王婧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臥室裏麵出來,剛好聽見兩個人說話,忍不住心中的喜悅插話。
其實她早就醒了,趁著兩個人不注意偷偷把兩個臥室和衛生間都細細查看了一遍。
她發現曲寞的東西大都放在次臥中,主臥的床很大,中間放了一隻超大的毛毛熊。床上放著兩套單獨的床上用品,有一種涇渭分明的感覺。
洗手間的櫃子裏放著兩套洗漱用具,看起來不像是情侶款。洗衣籃裏隻有以柔的衣裳,垃圾桶裏幹幹淨淨,沒有她想象中的套套之類的東西。
她覺得兩個人不像是同居中的熱戀男女,反而更像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朋友。可沙發上的情侶靠枕,桌子上的情侶水杯,茶幾上的情侶版筆記本又是怎麼回事?
王婧心裏正在疑惑,就聽見了以柔的話,原來兩個人真得不是在同居!
“你醒了。”以柔看見她出來問著,“頭疼嗎?我給你倒杯熱水。”
“商醫生,你不用忙活,我沒事。我不會喝酒,一喝就多,而且喝多了就會胡言亂語。我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吧?”王婧笑著,裏麵有抱歉,可最多的是喜悅。
這丫頭還真是有些古怪,搞不清她心裏都想些什麼。
“你沒......”以柔的話沒沒說完,就見曲寞把手機掏出來。
他按下錄音鍵,裏麵傳來王婧喝醉的聲音,正是她發酒瘋說得話,雖然不全卻是大部分。
額!他什麼時候錄得這個?這男人不僅嘴巴刻薄,心還夠硬。人家女孩子借著酒勁跟他表白,他不僅不動容,還錄音寒磣人家。
王婧對自己說得話記不清楚了,聽見錄音完全想起來。她的臉火燒火燎,一想到刑警隊所有人都聽見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連再見都沒說,倉皇地從以柔家裏跑了出去。
“這樣對她似乎有些過分。”以柔覺得曲寞有些冷血,往後還要在一個辦公室上班,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這讓小姑娘怎麼受得了!
“過分?”曲寞聽見她的話一皺眉,滿臉不快,“那我要怎麼對待她?以身相許?”
“不是相殺就是相愛,你這也太極端了。你們以後要在辦公室裏經常見麵,這樣會尷尬。你假裝不知道多好,以後相處的時候保持距離,她那麼聰明的女孩子肯定能感覺出來。”
“我不覺得尷尬,如果她覺得尷尬是她的事。作為成年人,應該對自己的言行負責任!而我,沒有義務幫她擦屁股。”曲寞冷冷的說著。
以柔不由得皺眉,“你就從來不會顧及別人的心情嗎?”
“當然會!”他直盯著以柔,“我隻在意應該在意的人的心情,對於我不在意的人,我不會花浪費時間、精力和感情。我不是個博情,更不是個濫情的人,我不可能對每一個對我有好感的女孩子溫柔體貼。你明白嗎?”
說什麼呢,跟繞口令一樣!以柔聽得有些頭暈,似似而非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就知道。”曲寞不指望她能聽懂,不管她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現在還不到挑明的時候。
王婧對他示好,他瞧見以柔竟然半點反應都沒有,說心裏話,他挺氣憤。可冷靜下來一想,正是因為以柔在感情上的白癡,楊深多年的追求才半點成效都沒有。
現在,他住進以柔的房子,跟她躺在同一張床上。當噩夢襲來的時候,她總是信任並依賴著他。她正在不自覺得開始接受自己的入侵,而且似乎挺適應兩個人的同居生活。這一切都是好的開始,而且會越來越好!
今天她把刑警隊所有人都請過來吃飯,更是坐實了兩個人的關係,傻丫頭!這下她百口莫辯,看誰還敢追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