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寞和以柔覺得自己是招屍體的體質,走到哪裏都能碰見死人。眼下陸離正在休婚假,跟著新婚妻子去了小日本看櫻花。再看孟哲一副看見救星的模樣,曲寞知道自己又清閑不了了。
孟哲帶著幾個人下去,看見報警的小夥子正等著。
“我叫王城,是新分到刑警隊,正要去報道!”他笑著說,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
“新來的?”之前是聽陸離說剛新分個小夥子,是公安大學畢業的,散打和自由搏擊都得過全國大獎,“嗯,瞧著不錯。陸隊不在,一會你先去局裏報道。”
“師兄,我是屍體的發現者,我申請直接加入案子的調查。”他但是活力十足。
這麼願意工作,真是進取的好同事。可孟哲卻一瞪眼,不悅的說:“你小子想的美!哪個進刑警隊的不得先磨練一陣子,想要查案至少過三個月再說!”
現在的小年輕人就是心高,以為進了刑警隊就能成為神探。想當年,自己在曲隊手下,經過了不少的打磨。後進來的劉俊、顧城,哪個沒被考驗過?那個王婧還被考驗出去了。他能不能留下都是未知,倒想要接觸案子了!
王城聽了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聽從命令爬了上去。看著他徒手怕爬井壁,三五下就上去,孟哲暗暗點頭,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上去看見曲寞,他顯得特別激動,“曲教授,沒想到在這裏遇見您。我在大學的時候就聽過您的公開課。前不久回母校聽你們的講座,更是受益匪淺。我一直特別仰慕您,還心裏還有些遺憾,畢業太晚了,沒趕上您在刑警隊。現在您負責這個案子太好了,我真是太幸運了!”
“王城是嗎?”曲寞問著,看著自己的心目中神一樣的存在竟然喊出自己的名字,他感覺幸福的要暈倒。
他趕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滿臉期待的看著曲寞。
“曲教授,我叫王城。您有什麼教導?我非常榮幸能聆聽,您請說!”
曲寞見了一皺眉,“身為刑警,不管在什麼場合,不管看見什麼都必須保持冷靜客觀的態度。你確定是公安大學畢業的,確定聽過我的課?”
這可比任何批評都要嚴厲,王城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好像被狠狠扇了個嘴巴。尤其是被自己心裏的神一樣的存在批評,他越發覺得羞愧難當。
看著他灰溜溜的躲到旁邊,以柔笑著搖搖頭。這就受不了,還希望自己在曲寞身邊做事。慢慢錘煉吧,刑警要麵對各種各樣的危險,這算不了什麼。
孟哲確認井下麵有屍體,給法證科打電話,讓她們過來取證。然後讓劉俊拍下現場的照片,這才招呼大夥把屍體弄上去。
以柔一直在關注屍體,看見屍體上來了就趕忙過去。這可是她的專業,比曲寞有發言權。說是屍體,其實已經腐爛的不像樣子,麵部根本就看不出五官,身上的裙子破爛不堪,也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和樣式。死者沒有穿鞋,腳丫露出白骨,腿上也可以看見被撕扯的痕跡,看樣子不是自然腐爛,而是被齧齒動物啃噬了。
一直在旁邊觀望的男人臉色難看,彎著腰嘔吐起來。以柔簡單的看了一下,基本能判定死者死於窒息。雖然皮肉腐爛,可是因為有勒痕,所以腐爛的速度不一樣,根據以柔的經驗能判斷出來。
康平隨著法證科一起來了,他看見以柔非常高興。他一直在外省學習培訓,陸離的婚禮都沒能親自參加,上次楊乾的屍體就是以柔幫忙解剖的。他今天剛回隊裏報道就遇見命案了,還碰見了以柔。
不過這裏不是敘舊的場合,康平檢查了一下屍體,抬頭看著以柔說:“商醫生,頸部有被勒過的痕跡,很有可能是窒息而亡。具體的情況要等回去解剖才能知道。”
“你是法醫,不用詢問我的意見。”以柔笑著說,“不過如果你有需要,我倒是可以免費做你的助手。”
“商醫生肯上手就太好了!我還做你的助手,接著跟你學習。上次你給楊乾做得解剖我看了,感覺手法上跟之前有很大的區別,從下刀的部位到縫合的技巧,都值得我學習研究。”
“得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等回警察局再說,明天我過去一趟。”以柔被他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曲寞不能不理睬這個案子,她這算是夫唱婦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