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同事拍了一下楊希的肩膀。
“希希，馬上交班了，趕緊的啊，發什麼呆。”
“就來。”她馬上開足馬力上樓上班。
沈炎把離婚律師的號碼給了她，她中午把文件快遞給了沈從容，下午去找沈炎一同做手術。
“律師找了嗎？”沈炎洗手的時候問道，語氣冷淡得要命，楊希一度以為他不是在幫她。
“還沒有，我現在不想去談這件事，病人第一。”
沈炎隻露在外麵的眼睛掠過一抹欣賞，口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揚。
楊希早就在婦產科輪轉過，大小手術也上了不少，但是這麼大的子宮肌瘤她還是第一次見，站在沈炎的旁邊，楊希莫名安心起來，就算是第一次做這種宮腔鏡，她也沒有絲毫的膽怯。
一下午過去，手術結束，全程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下來，楊希往床上一躺，整個人都舒服了。
剛躺下，沈從容的電話打了過來。
“楊希，你什麼意思？”他惱火地把離婚協議往桌上一摔。
“我昨天已經跟你說得夠清楚了，離婚協議上也寫的很清楚，你要是看不懂就找一個律師。”楊希懶得睜開眼睛，語氣平靜地讓人心底打顫。
沈從容忽然意識到，楊希這個他認為可有可無的人，現在真的要走了。
“我不會簽字。”他一字一句道。
楊希笑了，“沈從容，你有病吧，當初爸爸逼你娶我，對，你是娶了，可是這三年，你從來沒和我做過真正的夫妻，反倒是秦雨薇，跟你這麼久，連個名分都沒有，也就是個小三，現在我把你老婆的位置讓出來，但凡你有腦子，也該同意。”
“同意？門都沒有，我一天都不同意，你就是我老婆。”沈從容憤怒地把電話掛了。
他不得不承認楊希說的都對，但是公司現在還不是他的，他需要楊希當他老婆，等爸爸對他滿意了，把公司交給他，到那時候才是離婚的時候。
楊希把手機往枕頭下麵一塞，眼淚從眼角滑到頭發裏，隨即便消失不見了。
叩叩叩……沈炎敲了一下休息室的門，“手術餐送來了，過來吃飯。”
“好，馬上。”楊希抹了把眼淚，她怎麼每次哭都能撞見沈炎。
打開休息室的門，沈炎正站在門邊，“這麼大的手術都能麵不改色，離個婚就哭了？”
楊希被他說得臉一紅，“手術做慣了，大的小的，按部就班總歸能做好，但是離婚，畢竟是第一次，沒什麼經驗。”
沈炎勾了勾嘴角，“吃飯。”
“嗯。”看到他嘴角的弧度，她忽然變得輕鬆了，“沈醫生，你今天手術時候的那個手法，我怎麼都沒見過，是你在國外學的嗎？”
“自創的。”
楊希眼睛一亮，“不會吧，宮腔鏡發揮的空間很小，你竟然……”
沈炎回眸看了她一眼，他從前不屑別人崇拜的眼神，但是楊希的，他喜歡看她那種閃著精光的眼神，那不單單是崇拜，他看她是想偷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