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了,睡覺吧,明天過去了總會好的。”石頭抱著她一起入睡。
錢多多的淚流入了他的懷中,她真想永遠和他在一起,可是她偷聽到了沈炎和石頭的談話,很明白自己這次九死一生。
進手術室之前,楊希也過來給她加油打氣,最緊張地莫過於石頭了,躲起來一直抽煙,一根接一根,就沒停下來過。
楊希買了兩杯飲料,“喝點東西吧。”
“謝謝夫人。”他掐滅了煙頭和她去手術室門口坐著。
“最近你辛苦了,幸好多多有你照顧。”楊希是想說點什麼轉移他的注意力的,可是向來健談的她找不到一點話題。
石頭擠出一抹笑容,“夫人,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對了,你和石一是親兄弟嗎?”
“不是,早些年一起參加訓練,又是同姓,我就把他當成弟弟看了。”石頭解釋道。
楊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怪不得上次石一去查花暖你那麼緊張,這樣也挺好的,沒有說兄弟一定得靠血緣關係綁著,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情更讓人珍惜。”
“是這個理。”
兩人又沉默了。
手術的時間很漫長,楊希之前問過沈炎大概會多久,他說四個小時,可是他們在手術室門外已經等了四個小時了,裏麵還是沒有動靜。
楊希的擔憂想爬牆虎一樣開始野蠻生長,而石頭,更甚。
快五個小時的時候,沈炎終於出來了,短短的距離,石頭幾乎是衝上前的,“沈先生,怎麼樣?”
沈炎瞥了眼不遠處的楊希,還是對石頭搖了搖頭。
石頭崩潰了,他不顧別人的攔阻就要衝到手術室,他不敢相信錢多多就這麼沒了?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了!?
“不會的,不會的……”他兩眼呆滯,拚命往前衝。
沈炎攔住他,“石頭,冷靜點。”
楊希捂著嘴,眼淚肆意往下流,她好歹也是見慣了生死的醫生,可她也無法在一瞬間接受手術不成功的事實。
“拿一支鎮定劑來。”沈炎吩咐道。
他抱住石頭,護士把針紮進了石頭的皮膚,過了好一會兒,鎮定劑依然沒對石頭起效,沈炎隻好讓人再拿一支。
石頭被打了超乎常人的鎮定劑,他的掙紮漸漸沒了力氣,沈炎把他抱到床上,讓人把他推到錢多多的病房休息。
沈炎把楊希摟進懷裏,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前,“她的瘤子部位敏感,稍微一動就有大出血的可能,開爐之後,我發現那個瘤子的旁邊隱藏了一個小小的血管瘤,經不起碰,繼續開或者關顱,她都活不成了。”
楊希的哭聲藏在喉嚨裏,眼淚弄濕了沈炎的手術服,她張著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不哭了。”沈炎的語氣中夾雜著些許歎息,在生命麵前,誰都隻有順應的份,無論人有多堅韌不拔,還是得蟄伏在生命麵前。
楊希和沈炎都沒有走,他們怕石頭醒來承受不住,沒想打石頭的情緒還算穩定。
“沈先生,夫人,你們回去吧,多多的後事我會料理好。”他聲音低沉沙啞,透露出一股濃厚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