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暖死了,沈炎整整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一天,不吃不喝不睡,他突然把小時候的事情都記起來了,他記不清母親的樣子,她直接母親的頭發,還有她愛穿的裙子。
沈炎跟自己說,難過可以,這一天過去日子還得過,他還有愛人,還有孩子,他是一家之主。
楊希沒有去打擾他,也不怕他想不開,她靜靜地做好飯菜等他出來,他一出來就能吃上一口熱飯。
第二天,沈炎出來了,楊希抱了抱他,“是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餓了。”他就說了這一句話。
楊希把熱騰騰的飯菜放到他麵前,他一陣狼吞虎咽之後放下了碗,“希希,你過來,讓我抱抱。”
楊希坐在他腿上,他把頭埋在了她的懷裏,楊希輕柔地撫著他的頭發,“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沈炎沉默了好一會兒,繼續端起碗吃飯。
“媽的後事你辦了嗎?”
楊希嗯了一聲,“火化了,墓地也選好了,你來送媽最後一程。”
“好。”
日子訂在了當天下午,沈炎洗了個澡,穿了一件黑色襯衫和西褲,楊希穿了一條黑裙子,沒有別人,就他們兩個去的墓地。
沈炎和楊希站在墓碑前,彼此緊握著對方的手。
楊希先說的話:“媽,你走好,放心吧,沈炎的餘生一定有我相伴,我替您好好照顧他。”
她說完鬆開了沈炎的手,她給他和花暖獨處的時間。
沈炎坐在墓碑前,他沒有說出口,都在心裏,他覺得人死了之後是有靈魂的,他可以不說,但是他想告訴的那個人一定能聽得到。
也許,死對花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她唯一牽掛的兒子現在生活得那麼好,她解脫了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坐了大概半個小時吧,沈炎起身去找楊希。
“阿炎,慕慕現在都會爬了,你說咱是不是得給換一個大的嬰兒床?”
沈炎點點頭,“明天我休息,我們一起去挑。”
楊希抿唇一笑,“正好,明天我也休息。”
其實兩個人根本都不休息,他們現在都隻想和對方在一起,做什麼不重要,有沒有時間也不重要,他們就是要和對方在一起!
石一的手傷在好轉,他每天看著醫生過來給他換藥,他就在想,自己的傷為什麼能好,田藍腦子裏的傷為什麼總不好……
他想不通。
但是他覺得田藍腦子裏的傷也能好,隻是時間問題。
“藍藍,我現在不做保鏢了,我前天和沈先生說了,我辭職了,丁老大也不再在道上找我算賬了,我現在沒有仇家,我現在是自由身。”石一一邊幫田藍擦身體,一邊說道。
“其實那天你和我求婚,我特別想答應,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拿你的生命冒險,我做不到拿你的未來做賭注。”
“而且你說你啊,一個女孩子,怎麼能想起來和男人求婚?這種事明明是應該我們男人來做的事,你說你都幹了,那我幹什麼啊。”
石一說著說著自己笑了,他拿出在田藍的房裏找到的戒指,一個套在了她手上,一個套在了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