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體輸完了,小雲的精神狀況好了很多,高燒已經完全退去了。阿木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小雲身上。小雲很感激的看著阿木,將衣服緊緊的披了下,一起走出醫院。
兩個人單獨走在路上,尷尬卻生生長在兩個人之間。也許是阿木為了之前事情覺得對不起小雲,也許小雲認為自己的任性傷害到了最最關心自己的阿木而不好意思,總之空氣總凝結在一起,無法流通,誰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向對方開頭,即使是道歉的話也覺得在這樣的狀況顯得非常不合時宜。
小雲最先打破了沉默的氣氛,她說:“現在我的思緒非常混亂,我想這麼多事情我也解釋不清楚。等我整理好了,我再講給你聽,所以請你別問我為什麼,好嗎?”
阿木溫柔的向小雲點點頭。
當阿木送小雲回到學校宿舍樓下的時候,與小雲同寢的旭姐和歡子早已等在樓下接小雲回來。小雲看到此景,不禁一聲笑了出來:“沒有這麼誇張吧,還帶列隊歡迎。什麼時候我享受了如此高規格的待遇呀,我怎麼不知道呀。”
小雲雖然這樣子說話,但是她心裏暖暖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忍這姐妹們帶給她的感動的眼淚不留下來。其實她也知道,雖然平時總是嘻嘻哈哈沒個整形,但是無論宿舍的誰遇到什麼事,那都會成為宿舍裏的頭等大事,那就成為了姐妹們自己的事了,無論是誰,無論什麼事,老大總是說,再大的事四個人分別扛著那都不是什麼大事了。
唐小雲心裏非常讚同,她知道事情如果發生在別人身上,自己一樣也會當成天大的大事。“妞,你還有心事開玩笑呢,你可不知道你那後仰還沒跳投呢,就把我們嚇慘了。
我說妹妹,不帶你這麼玩姐姐們的,你要是最近新練什麼功了,提前給姐姐們打個招呼成嗎?別動不動就後仰,姐姐我心髒承受不起了。”旭姐看小雲狀態好多了,心情也好了起來,話也多了起來。“我說姐呀,小雲剛從醫院回來,咱能回宿舍絮叨她不?這大風吹個什麼勁兒啊。”歡子一邊說一邊迎著小雲往宿舍走。
小雲向阿木點點頭以示感激,阿木將小雲安全送回宿舍,看著舍友如此熱心和關切的照顧著小雲,他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一晚上沒有休息好,正好回宿舍好好洗漱一下,小憩一會,晚上還得去畫室準備最近的一場比賽呢,雖然是年後才正式比賽,但是阿木覺得要提前做好充分的準備。阿木心裏這樣想著,便也感激的向舍友們笑笑,揮揮手走向了王子樓的一端。
在阿木心裏無論學的是什麼專業,美術依然是一輩子的專業,他不會放棄,也不會丟下畫筆。這麼些年在畫室中的種種,他已經學會了在畫中的遊走中宣泄著自己的各種情緒,他的作品可以成為他日子的方格子,點點滴滴記錄著他的生活。他的畫室就是他的精神寄托和走累了的港灣,在那裏他可以尋得到一片寧靜和放鬆。
回到宿舍才知道,麗子已經將宿舍收拾到非常便利小雲回來,以防小雲再度暈倒發生意外,將宿舍走道間的障礙物都收拾了起來。宿舍早已通過風,看到小雲進門,小心翼翼的將窗子關好了。又是水又是藥,姐妹們忙的不亦樂乎。
小雲眼裏噙著淚水看著在自己周圍忙的團團轉的姐妹們,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其實在小雲心裏,麗子,歡子,旭姐早已成為了自己的親人,就是因為他們才在異鄉不會覺得是異客。
小雲所所在的公主殿是四人寢,旭姐是廣州深圳人,剛來的時候普通話還講不好,總是n、l不分,女孩子們總是說旭姐講個“人”,一開始總會聽到“len”,後來旭姐幹脆跳過這個字用英文代替,給大家帶來不少樂子。麗子是地道的東北女孩,潑辣,大方,一口東北腔是公主殿的開心果。
歡子卻是典型的江南女孩,嬌嬌小小,白白淨淨,溫柔的吳語腔,一看就是讓人特別心疼的女孩子,所以是宿舍裏最疼愛的老幺。
而唐小雲是雖然是北方女孩子,但是大家都說她是假的,因為嬌小的身材,白皙的皮膚,怎麼看都不像是北方女孩子高大壯實的體格,關鍵是飲食習慣非常貼切南方,所以旭姐常說你該嫁到我們南方去,你本來就屬於柔軟的南方的,你總是個柔軟的女生,需要別人去保護你。
可是小雲總是說她很堅強,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其實小雲蠻心疼老大旭姐的,她知道姐總是照顧著妹妹們,扮演著大姐姐的角色,總是貼心的出現在妹妹們需要她的地方,說著暖到大家心裏的話,讓大家覺得她就是公主殿裏的大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