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菡!”
身後是熟悉的夜淵的聲音。
玄夙心中一沉,被菡黛算計了……
緊接著,夜淵一把將魔劍抽出,一掌將玄夙打飛,心急如焚的將摔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菡黛攬進懷中,滿眼心疼的親手替她擦拭著臉上的茶水:“菡菡別怕,我在這兒。”
胸口的傷口還在滴著血,淹沒在黑紅的衣物之間,喉頭湧上的鮮血也被她盡數咽下。
玄夙踉蹌起身,捂著臉上的傷口,一小步一小步移到夜淵的麵前,看著他環抱著別的女人,臉上心疼焦急的神情,隻覺得整個人痛的幾近抽搐,痛到窒息。
明明受傷的人是自己,可夜淵的眼中是有菡黛……
“玄夙,你是覺得五百年前還害得菡菡不夠慘麼?”
夜淵停下手中的動作,不分青紅皂白,開口便是斥責質問:“若是她的狐魘症因此加重,我一定不讓你好過!”
“不讓我好過?”
玄夙像是被釘在了原地,隻覺得一股冰寒透過劍傷傳入心髒,漫向四肢。
她凍得渾身發顫,緩緩的放下了捂著臉的手,任由著血水混著淚留下:“夜淵,成婚五百年,你何曾讓我好過?”
麵對玄夙的質問,夜淵直接頓住。
看著女人滿是血淚的臉頰,心頭湧起一層一樣的情緒,像是一隻手緊緊的捏著他的心髒,難以呼吸。
玄夙看著啞口無言的男人,倏然眼含熱淚的笑了起來。
或許是此時玄夙臉上的笑容太過刺眼。
又亦或是她臉頰上的傷口太觸目驚心。
夜淵在此刻身子猛然一顫,心中那種異樣的感覺無限擴大,情緒牽絆著他的感知,以至於腦海深處傳來一陣異常深沉的痛感。
而他懷中的菡黛看清了男人的神情,她毫不容易被安撫下來的魔力再次混亂,她捂著頭掙紮著:“別過來,別過來……”
夜淵頓了頓,落在玄夙臉上的目光被菡黛的叫喊拉扯了回來。
他壓下心中那股情緒,抱著菡黛起身,聲音依舊寒涼刺骨:“玄夙,今日這筆賬,本君回宮再同你算!”
……
魔君寢宮,夜色陰沉,旱雷乍響。
玄夙不記得她是何時離開的玲瓏閣,也不記得是如何離開的。
身上的傷口傳來陣陣撕裂的痛感,疼的她冒了一身的冷汗。
她甚至不敢用妖力去修複身體的傷疤,生怕這妖力少一點,她能陪夜淵的時間也會變少。
蕭瑟的寒風透過胸口的劍痕直直的傳入五髒六腑,玄夙看著手間聚起的妖力,終是放棄治療。
耳邊突然回蕩起夜淵說過的話“玄夙,這筆賬,本君回宮找你算。”
夜淵想如何算?
殺了她麼?
玄夙起身挪到銅鏡前,看著其中麵色蒼白的人臉,苦澀一笑。
木然的換上幹淨的宮裝,僵硬著身子倚靠在美人榻上,一眼不眨的望著門口,等著男人回來。
幸好,今日同菡黛的對話,盡數被她用玉玨記了下來。
她怔然的看著緊閉的殿門,握著玉玨的手緊了緊,等會兒夜淵回來,她定要將全部真相告知於他!
“吱呀”
門在此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