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姑娘饒命!玉蘭姑娘饒命!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請姑娘饒恕奴婢這一回!”桂枝匍匐在地,一下一下磕著響頭,為了活命,為了等待逃跑的時機,她必須忍受玉蘭的淩辱和折磨。
玉蘭一把揪住她後腦勺的頭發,迫使她抬頭與自己對視,那一眼,玉蘭看到了她眸子裏的不甘,玉蘭想也沒想便甩手再給了她一耳光:“賤人!是不是還想著逃跑?我告訴你,進了就沒有再出去的道理!你也別指望誰能替你贖身,你被賣進來的時候,對方可是下了死命令,若叫你逃了,便讓整座灰飛煙滅。”
桂枝打了寒顫,玉蘭一手仍揪著她頭發,另一手卻徐徐摸上了她紅腫的臉頰,為什麼明明腫了還這麼美麗?真是窩火啊!玉蘭冷笑:“嗬嗬,我的小心肝兒,你到底得罪了誰呀?”
桂枝的嘴唇一張,玉蘭及時打住她,語氣很是溫柔:“不用告訴我。好奇害死貓,我可沒興趣知道你的陳年往事,反正不管你曾經是誰,現在都隻是我在都隻是我手下的一名賤婢了,我叫你生你就得生,我叫你死你就得死,當然,你若惹了我不高興,我會叫你生不如死。”
玉蘭笑得很誇張到桂枝心裏發毛,玉蘭是神經病,不折不扣的神經病,大概做這一行的沒幾個心裏不變態的,因為她們被男人蹂躪得太狠,所以性格極度扭曲,想要變本加厲地蹂躪別人,看著別人苦苦掙紮時能夠有種泄憤的快感。桂枝明白,玉蘭表麵風光無度,實則淒涼慘淡,前不久,玉蘭懷了孕,卻一不小心流掉了,聽玉蘭說,這是她流掉的第三個孩子,桂枝猜,玉蘭是得了習慣性流產,這輩子大概都隻能孕不能生了。
玉蘭看著桂枝陷入沉思的模樣,一腳踹上她心口,將她踹了個四腳朝天:“小賤人!你是不是在可憐我?就憑你也配?你這種比妓子還不如的賤人,如何給得起別人憐憫?”
說著,一腳一腳又一腳,將桂枝踢得遍體鱗傷。
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桃紅微微顫抖的話音傳來:“玉蘭姑娘,郎君來了!”
郎君,是對那位靠山的稱呼,那人年逾四旬,卻豐神俊朗、五官剛毅,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成熟穩重的氣質。玉蘭微紅了臉,露出一抹嬌羞的笑來,仿佛先前那個肆意毆打奴婢的瘋女人根本不曾存在過,她低頭看向瑟瑟發抖的桂枝,小聲警告道:“給我乖乖地呆在房間裏,別再鬧出上回那種事,明白嗎?”
上回,她服侍郎君,桂枝擰著熱水進來伺候他們二人沐浴,誰料,桂枝竟像魔怔了似的失聲尖叫,好在她反應快,在桂枝預備和郎君搭訕之前就一掌劈暈了桂枝。郎君是個冷心冷情之人,不論她怎麼責罰奴婢他都不過問的,那一回,卻在看了桂枝一眼後,輕輕地歎道:“算了,一個奴婢而已,不值得你動這麼大的火,帶下去吧。”
是“帶下去”,不是“拖下去”,她聽出了郎君要保桂枝的意思,桂枝當時戴了麵紗,不過是露出一雙閉著的眼睛和一對彎彎的柳葉眉,就迷惑郎君的心了,這叫她心裏怎麼好受?
自那以後,她再也不許郎君碰到桂枝,哪怕郎君曾有意無意地暗示她幾回,希望能見見桂枝,但都被她給巧言繞了過去。
今天,哼,發火發過頭居然忘記郎君過來的時辰了!
桂枝一聽“郎君”二字,眼底光彩重聚,腦海裏閃過了無數念頭,卻在玉蘭的厲聲警告下不敢輕舉妄動,她點了點頭,故作恭順道:“是,奴婢記住了。”
玉蘭又給了她一顆甜棗:“你放心,隻要你好好跟著我,榮華富貴我也不是不能給你。”
桂枝“感激涕零”:“多謝玉蘭姑娘!”
玉蘭再沒功夫與她閑聊,理了理衣襟,親自前去開了門,開門的瞬間,她揚起一抹顛倒眾生的笑靨,並嬌聲道:“郎君。”
中年男子步入房內,目光一掃,落在了桂枝的頭頂,玉蘭趕忙說道:“這裏不用你伺候了,你下去歇著吧,有事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