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綠望了望門口:“進府時碰到世子爺,被世子爺叫著喝酒去了。”
“他對你好嗎?”
柳綠訕訕一笑:“挺好的。”
“真話假話?”
“那個……自
“那個……自然是真話了。”柳綠說完,不敢看水玲瓏的眼睛。喬英對她好嗎?她心中沒譜兒,一邊為沈柔害她蒙冤,一邊又在她爹娘家給她長臉……反正,她守住自己的心就好,不動情便不會受傷。
夫妻間的事兒水玲瓏不好摻和,從妝奩盒子裏拿出一副頭麵遞給柳綠道:“拿好。”
柳綠一驚:“使不得!千萬使不得!您給我的嫁妝,我幾輩子都吃不完了!真的……再不能收您的東西了!”
“那嫁妝,不是為你給的,是為了鎮北王府的體麵。”水玲瓏將頭麵撞入錦盒,塞到柳綠手裏,“回門了,哪有不領紅包的?”
柳綠還是不肯收:“不行!我可不是為了找您要東西才來看您的!”
“我知道。”水玲瓏拍了拍她的手,“我要走了,這些東西,帶著也煩,你不嫌棄是我用過的就收下吧。”
什麼叫帶著也煩?你是世子妃,收東西、拿東西、運東西,又不勞煩你親自動手!
柳綠明白對方是寬她心才講那樣的話,心中越發過意不去:“小姐,您對我……太好了,您對枝繁都沒那麼好。”
是啊,三個丫鬟裏,枝繁與柳綠陪她的時間最長,按理說,她該對二人一視同仁,偏偏,不論在經濟上還是精神上,她都厚待柳綠一些。
其實,這也怪不得她。
盡管柳綠沒枝繁那麼聽話,但柳綠從未對她丈夫有過任何非分之想。
柳綠“攀龍附鳳”的心與枝繁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可柳綠暗戀的對象是水敏玉,枝繁思念的卻是諸葛鈺。
所以,寬恕柳綠比寬恕枝繁來得容易得多。
與枝繁一番寒暄後,喬璉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兩個男人喝酒太無聊了,還是找那個傻女人比較有趣。
喬璉尋到墨荷院時,柳綠剛好在如廁,水玲瓏接待了他。
有過三個孩子的水玲瓏,渾身都充斥著一種令喬璉安心的母性,喬璉眨了眨亮晶晶的眼:“你就是那個女人的主子?”
那個女人?
這什麼鬼稱呼?
水玲瓏捏了捏他鼻子:“哦,侯府的規矩真大呀,兒子這麼稱呼嫡母的?”
喬璉哼了哼,這女人,下手可真重!他的小鼻子一定已經紅透了!
“要你管?”他撇過臉,眸光急切地搜索著柳綠的身影。
水玲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母親很快就過來了。”
“哼!誰找她?”喬璉邁動小腿兒,一屁股坐在了離門最近的杌子上。
水玲瓏被他這副口是心非的樣子逗笑了,走到他麵前,蹲下身道:“小家夥,我知道,柳綠嫁到你們家,一定給添了特多麻煩。那丫頭從前在我身邊便如此,咋咋呼呼的,又傻兮兮的,除了長相過得去,簡直沒什麼優點!她在你們家,受了不少欺負吧?”
喬璉鄙視地看了水玲瓏一眼:“有爺罩著她,誰敢?”
噗嗤~
水玲瓏抿唇,壓下勾起的唇角,一本正經道:“這可是你說的,哪天她要是被欺負了,可就是在打你的臉了。”
“還用你教?”喬璉望天。
水玲瓏見喬璉挺在乎柳綠的,對柳綠在侯府的處境稍稍放心了些。
……
這邊,柳綠辭別了水玲瓏,另一邊,喬英也辭別了諸葛鈺。
諸葛鈺沒說太多,隻交代了一句:“太後與皇上就拜托你了。”
喬英是太醫院院判,幾乎每日都能見到姚欣與荀奕,荀奕倒也罷了,壯得像頭小老虎,姚欣的身子則有些差強人意。
懷孕時被馮晏穎打成植物人,昏迷了足足半年,那之後,再怎麼調理,都無法恢複如初了。
喬英道:“世子請放心,我會竭盡全力,守護太後娘娘與皇上。”
……
柳綠與喬英、喬璉回到侯府,喬璉折騰一天,困了,先由丫鬟抱回屋睡覺,柳綠、喬英則前往侯夫人的院子請安。
剛走到門口,二人便聽到一陣低低的抽泣,定睛一看,赫然是沈柔,她一邊哭,一邊去拉侯夫人的手,侯夫人卻理都不理她,甩開袖子叫人將她攆走。
柳綠一頭霧水,沈柔是喬英元配的妹妹,一向最得喬英與侯夫人的歡心,今兒是怎麼了?侯夫人似乎不太樂意搭理她?
喬英也著實困惑呢,侯夫人雖然並不真的多麼待見沈柔,可為了打擊柳綠,表麵功夫還是做得挺足的,照他計算,沈柔至少得在侯府呆到柳綠懷孕——